王允悄悄点头:“然,国事不论父子。”

“不如,迁回旧都。”伏完咬牙进谏:“如此,甄都朝野之争,皆可休矣。”言下之意,只需朝廷西迁洛阳。不管上公之争,亦或是兖徐之争,皆可制止。

伏完反问:“我等僚属,岂诓太师。”

“太师只知,乃彭城相所为。却不知,君侯为首。”桓典已有定夺:“此番入府,太师不问,君侯不必多言。”言下之意,只说彭城相王盖,不言本身亦裹挟此中。

伏完先答:“卑贱觉得,救父之心汲汲也。”言指王盖,救父心切。

“吕车骑若得徐州,必与卫将军,势不两立。”王允答曰:“甄都之争,断难善终。”

“太师,明见。”伏完不敢违逆。

“拜见太师。”二人施礼。

不其侯伏完,遂将前后诸情,娓娓道来:“太师,社稷纯臣。不欲勒迫天子,迁都辟祸。然曹太保争权之心,几无可逆。稍有不慎,甄都必起兵祸。(曹嵩)其子,卫将军曹孟德,乱世枭雄。手握重兵,牧守兖州。太师虽有蓟王帮手,然‘远水不救近火’。今,蓟王远征在外。少则一年,多则数载。不得归也。甄都孤悬关东,若不西迁,朝政久必为曹太保所夺。曹氏父子,皆非纯臣。朝政若入其手,天子必成‘孤家寡人’矣!董贼将灭,岂坐视‘再出曹贼’乎?”

车厢内,别无旁人。自可推心置腹,照实以告。

比方“乱世用重典”。正因民气机乱,群盗蜂起。特别身居高位,天下谛视。为人行事,更需更加谨慎。

“如何,也罢。”谓事急从权。伏完咬牙承诺。

此,便是王允,不欲越俎代庖之真谛。

权臣,贼臣,一线之隔。正因世道分歧。

本日亦不例外:“彭城相之事,该当如何。”

纵非论朴直不阿,出世入死。捐躯以护汉室全面。便是勤政爱民,两袖清风,曹嵩差王允,何止千里。大言不惭,无君无父。

“必是陈公台。”王允言道。

见王允不语。桓典亦进言道:“百利一害。明公,不成不察也。”

王允刚正不阿,亦不免刚愎自用。未曾推测,亦或是并未思疑。徐州之事,乃身边最信赖之人,暗中策划。

桓典又想起一事:“闻,徐州牧陶谦,欲举州相让吕车骑。却不知……”

王允所言。与许劭评曹操:“治世(承平乱世)之能臣,乱世之枭雄。”可谓异曲同工。

二人同车,一并前去太师府。

“且入堂中一叙。”伏完不及回身,便被桓典拦下:“太师相召,宜速去。”

“若徐州之事,皆出陈公台所谋。明公觉得,利弊多少?”伏完试问。

许劭劈面,曹孟德还是曹孟德。其人如何,并无异同。为何治世、乱世,各为能臣、枭雄,身份大有分歧。

伏完叹声答曰:“自劈面陈真相。”

“下邳相王宏、琅邪相宋翼、东海相士孙瑞,必参与此中。”王允言道:“时贼臣乱政,宋翼为左冯翊,王宏为右扶风,恐二郡为患,董贼欲先征翼、宏杀之,断我羽翼。王宏献‘转祸为福’之计,拒不该征,二人得以保全。便现在之行事。”

心念至此,桓典忽问: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。”

“谢太师。”

“好一个,再出曹贼。”桓典一声慨叹。不料不其侯伏完,竟将曹氏父子,与董贼相提并论。然亲眼所见,曹氏父子,朝野高低,咄咄逼人。又岂是忠良之辈。

“速坐。”王允举止安闲,处变不惊。自斩贼臣董卓于玉堂阶下。再无外物,能动王允表情。

“不成。”桓典决然言道:“有备无患。曹氏父子,不成不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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