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毋班窥见,这便了然。
汉时军粮耗损,《汉书・赵充国传》有载:“臣所将吏士马牛食,合凡万二百八十一(10281)人,月用粮谷十九万九千六百三十斛,盐千六百九十三斛,茭藁二十五万二百八十六石。”
二人共入中军大帐。吕布得报,披甲来见。
“季皮此来,意欲何为。”张邈顾不得酬酢。
陈宫、张邈,四目相对。统统尽在不言中。
来者恰是合肥相,八厨之胡毋班。
闻此言。吕布涣然冰释。稍后,严明军纪,束缚营士。非将令不得擅离职守。吕布“躬戎服,御鞍马”。率麾下营士,苦练军阵武技。大营累日杀声震天,小沛表里寂然。
“也罢。”吕布言听计从。
旧时故交,各为其主。二人暗里相见,难洗通敌背主之嫌。张邈焉能不惊。
闻袁术送米二十万斛。足支营中一月所需。无怪张邈,吃紧奉书入营。
思前想后,吕布慨叹:“当是与四相同谋。”
“淮南来书。将军一看便知。”由陈宫上呈手札。
“昔董卓反叛,粉碎王室,祸害术流派。术举兵关东,未能屠裂卓。将军诛卓,枭其头首,为术扫灭雠耻,使术明目于当世,死生不愧,其功一也。
二人相见。
术生年以来,不闻天下有公孙,(公孙)瓒乃发兵与术对战;术凭将军威灵,得以保全,其功三也。
营中粮草辎重,皆出主簿张邈。二人明白合作,各司其职。吕布亦乐得清闲。
“不当家,不知柴米贵”。徐州四国,虽月月布施。何如别无余粮。乱世当中,欲大有所为。辎重粮草,自多多益善。特别吕布客军孤城。吃穿用度,兵马战具,皆需贩来。只出不进,坐吃山空。财务压力,可想而知。更何况,袁术所送非是“谷”,而是“米”。乃精兵口粮。倍加贵重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吕布忙问: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?”
张邈大惊:“季皮,何故至此!”
“书文在此。”胡毋班,遂取袁术手书奉上。
若果然恼了王太师,落空甄都庇护。何必王太师亲身脱手。曹氏父子,便会首当其冲,先革吕布车骑将军大位。失大义傍身,车骑营高低,一干人等,皆成流寇矣。“丧家之犬”,“过街之鼠”。自保尚难,如何还觊觎徐州之土。
“如何?”张邈先问。
又觉得,吕布视徐州为禁脔,必勃然大怒,血溅五步。
凡文书来往,皆由长史陈宫代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