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人?”

“本来如此。”正因黄纲乃程中大夫所募,存亡又事关严峻,才需旁敲侧击,暗中清查。若大张旗鼓,向程璜索要此人,必打草惊蛇,断了线索。

蟾宫之火,明显是曹节命人所放。企图不言自明。曹节光阴无多,即将入土。且财帛已赚充足,遂趁机剪灭祸害,保家人全面。

“莫慌。”张让答曰:“猜想现在,朝中表里正辩论不休。待大局已定,我等自可免罪。”

“然也。”张让阴沉一笑:“那夜,与你相见时,我虽失魂落魄,却绝非坐以待毙。先已密令亲信死士出宫,暗藏洛阳城中。若你我不能苟活,‘忌器’必将现世。不出一日,洛阳人尽皆知,若等满城风雨,董太后死矣。”

雄鸡长鸣,天光大亮。

张让答曰:“无妨。我已想好,自请去文园,为先帝守陵。”

略作考虑,曹节亦窥破关窍:“河洛死士借强弩之利,所向披靡。不料手中利器无端烧毁。西园卫趁机反攻,杀尽死士后,又与虎贲郎乱战一处……”

张让又阴笑:“非是心慈手软,只为留后路也。”

“以防泄漏动静。”贾诩答曰:“被奸人灭口。”

黄门北寺狱。

参考田圣的遭受,及钩翼夫人的传说,刘备实在已想到了众妃归属。

“此人乃程中大夫所募。右丞何不去寻程大人互助。”曹节问道。

三位帝后,遂与三公九卿,朝中重臣,参议继位人选。

“右丞可有线索?”

三位帝后自无贰言。大将军何进、骠骑将军董重与三公九卿,亦不敢辩驳。因而困难便快马加鞭,甩给了蓟王刘备。

替宋朱紫掖好被角,刘备这便抽身而起。

目视何进满门出狱,重见天日。

何进一系,首推灵思皇后。言,何后乃少帝生母,母凭子贵,自当垂帘监国。

“违逆重罪,如何能赦?”张让反问。

曹节言道:“蓟王乃托孤之臣。何不六百里问计蓟王?”

赵忠忙问:“但是令你不杀董太后之‘忌器’。”

却有三公九卿,据理力图。少帝虽无嫡母,却有嫡祖母。若论正统,当窦太后临朝称制,帮手嫡孙。

临乡,蓟王宫。

然关押在隔壁的十常侍及其翅膀,各个唉声感喟,如丧考妣。

现在想来。田圣、宋皇后等人,必定是掖庭令毕岚,暗中脱手。只因暴室,正在掖庭当中。被打入暴室的宫妃,死活又有几人体贴。只需通报一声,拉出宫去草草埋葬便是。

三方引经据典,据理力图。唇枪激辩,寸步不让。

新帝急于立威,稳坐帝位。故欲毕其功于一役。不料变生肘腋。虽未能一战而胜,却也达成大半。

“便能活命,又当如何。”赵忠叹道:“洛阳已无立锥之地,天下更无容身之所。你我刀锯余人,乱世如何苟活。”

“诩亦如此想。”

后被诬“挟左道祝诅”,废入暴室,以忧“死”。延祸家人,父及兄弟并被诛。若不是遇见刘备,今时本日,或已与太仓大火,一同烧成灰烬。

张让点头:“经此一乱,二宫颇多焚毁。你二人长于营建,当有大用。猜想,必不会穷究。待官复原职,可为内应。与我二人互通有无,以待复起良机。”

“恰是。”贾诩悄悄点头。

“河洛死士悉数被杀,死无对证。然却独少一人。”贾诩不负众望。

前大将军梁冀,受友通期开导,命秦太仓偷建蟾宫,敛财无数。后被曹节等人暗中领受。利欲熏心之下,撤除诸园朱紫,竟连桓帝宠妃,灵帝废后,皆敢移花接木,送入折桂馆中,待价而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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