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须回报:“禀陛下,乃长信少府,殿前求见。”
“太师觉得如何?”董侯不敢自断。
如前所说。云台距玉堂,相隔不远。虎贲中郎将王越,领殿中虎贲护送天子并王允等人。吕布统领秦胡兵,抵挡西凉乱军。
‘如此,且移驾云台。’董侯当机立断。
伏完点头:“某随太师。”
点点寒光一闪。吻中喉间。
“臣,不敢。”吕布甘之如饴。
“庇护陛下!”王允领百官,以身挡箭,步步后撤。
王斌照实作答:“先前,大将军何进,攻打二宫,火烧云台。时二宫太皇,便经过此密道脱逃。”
“老臣,尚可一战。”王允这便放心。
方天戟并九节矛,皆窜改多端。张绣幼年,久战必败。然三十合内,吕布亦难稳操胜券。
吕布舞动方天戟,所向披靡,好似杀神。阶下张济等人,咬牙不退。
麾下虎贲,皆精于剑击。护佑群臣,且战且走,杀出一条血路。
“少府,所为何来?”毕竟为人主,不成秉公。
“恰是。”王斌答曰:“惊闻洛阳生变,西凉将起兵乱。太皇先请蓟王太后相救,又六百里奉告臣云台密道。”
云台矗立,易守难攻。张济领兵多年,焉能不知。情急之下,怒血冲冠:“放箭!”
吕布挥戟拨去。
“请陛下定夺,臣等自当受命。”王允言道。
闻此豪言,一时军心大震。
“且看何人号令。”王允缓缓睁眼。
“无妨。”王允挣扎起家,目视伏完:“君侯先行。”
“喏。”群臣受命。
正如两军阵前,大旗不动,军心不摇。闻天子出走,西凉兵士气大振。秦胡兵却不免阵脚自乱。
虎步龙行,昂然出殿:“吕布在此,挡我者死!”
“天子出走!”便有人大声疾呼。
董侯略作考虑,又问道:“云台之上,有何玄机。”
麾下西凉兵,亦激血勇。浑身浴血,守势如潮。
百官、虎贲,皆有死伤。
“陛下安否。”王允又问。
刃矢相击,火星乍起。
“不成。”不其侯伏完,仓猝劝谏:“陛下万金之躯,不成轻动。若为流矢所害,追悔莫及。”
吕布抖擞虎威,挥戟迎敌。
“嗯。”董侯这便解缆。王越拔出箭头,草草包扎:“太师先行,某来断后。”
鏖战两边,皆如好天轰隆。
“王允老贼,就擒免死!”张济怒急喝骂。
董侯似曾耳闻,却又不知究竟何人。
殿中怯懦如黄门,早已心惊胆战。董侯亦面色无血。
后退无路,唯有向死而生。洛阳九五雄城。南北长而东西短。若等天光大亮,无处遁形。函园雄兵并关东联军,东西夹攻。败局定矣。
“莫非是母舅。”董侯一喜:“速入殿相见。”
“有劳!”王越逃出杀阵,健步登阶。百官随行,拖后虎贲。
“事不宜迟。”王斌言道:“请陛下速往云台。”
“吕布来也!”万幸,吕布击退张绣,引兵杀到。
“有劳将军。”被王越负在身后,董侯仍不失礼节。
“张绣在此。”射虎箭后发先至,破空来袭。
金戈四起,惨叫不竭。
“禀陛下,臣此来,乃为救社稷,存鼎祚。”王斌答曰。
噗噗噗!
便在此时。虎贲中郎将王越,身负董侯,冲下后门。
“西凉匹夫。”王允瞋目。
“虚弓惊鸟,力发入石”。
乱箭飞蝗。
百官无一人先走。
守备玉堂之秦胡兵,心中惊奇,可想而知。
“竟有此事!”董侯喜出望外。
“臣,王斌,叩见陛下。”果是王斌。王斌乃王美人兄长。论亲疏,董侯当可托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