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备苦笑:“夏馥胞弟夏静,多年前亦北上退隐。与右国令常有走动,其弟竟未觉有异。右国令之能,神鬼莫测也。”

“天师道祖师之子,又是留侯苗裔,能有此身本领,亦理所该当。”母亲言道:“我儿服膺,断不成让右国令‘死于非命’。”

再说,国令深居简出,淡泊名利。醉心构造成就,所食高俸,多布施四周百姓,帮衬将作馆良工。如此大贤,求之而不成得。我主乃当世明主,少称麒麟,焉能忍心侵犯。

收到蓟国六百里传书。贾诩急邀荀攸、田丰、沮授三位谋主,赶来相见。

“卑不谋尊,疏不间亲。”刘备一语中的。

增城殿乃太妃寝宫。

稍后,将作馆,琉璃暖阁。

所谓“有其母,必有其子”。母亲亦心胸侠义。不然少时,也不会与二位义母,宗祠结义。母亲言下之意,右国令已病入膏肓,回天无术。性命不过朝夕之间。撤除不成重刑加身,更不成死于刀斧之下。

“竟另有此事。”饶是母亲,亦难以置信:“右国令竟不是夏馥,而是张机。”

二位国相奉王命,会审右国令的动静,一经传出。立即颤动蓟国朝野。

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”刘备最后言道:“皇朝更迭,在为夫看来,不过是杀丁减口,轮番坐庄。与百姓而言,有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
“何故知之?”田丰忙问。

知公判右国令,乃至民情沸腾。不问政事,用心照顾蓟王子嗣的太妃,亦觉事大。遣人唤来蓟王,劈面扣问。

王城,西宫,增城殿。

西宫三殿,增城居中。昭阳、兰林,一上一下。

田丰言道:“我主若如此行事,必遭劾奏。今陛下已黜,少帝却迟迟不得即位。正因我主力排众议,请太皇窦太后垂帘监国。太皇董太后与何太后又岂能甘心。三宫拉锯,寸步不让。故才延期。今落下话柄,必遭朝中鹰犬,口诛笔伐。万一削县除国,悔之晚矣。”

陪在一旁的邪马台妃,大秦圣祭,各派女仙,窃保私语,欲言又止。

所谓“民气向背”。墨门后辈见状,纷繁泪如雨下。刘备登临正殿顶楼观天阁。举目四望,更是心潮起伏。

刘备遂将前后诸情,事无大小,娓娓道来。

“明知昏君无道,民不聊生。也不能抵挡吗?”所谓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”。当世麻姑,虽经大秦圣祭暗中驱魔,蓟王亲力亲为,重塑品德。对蓟王忠贞不二,却也耿烈如火,嫉恶如仇,快人快语,敢作敢当。

“小弟表里如一,阿父当可放心。”张甯言道。

刘备焉能无觉,这便言道:“有话直说。”

“然也。”刘备叹道:“右国令所行之事,若听之任之,亦或是默而许之。便开先例。凡有忠臣志士,皆怀揣此念。不告而谋,为主公篡夺天下。为祸之烈,与承平妖道,黄巾蛾贼比拟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
便有汉水神女延娟、延娱姐妹,飞鸽传书,送达张甯之手。

邪马台妃那美,心领神会:“夫君但是担忧‘上行下效’。”

洛阳西郭,十里函园。二崤城,官堡。

“如何?”张甯问道。

右国令劳苦功高,何罪之有?

“义立而王,信立而霸,机谋立而亡。”右国令似还不放心:“立义须有仁心。仁义分身,方是明主。且看如何结束。”

取下细竹筒,检察封泥。确认无误,遂将密信取出,呈给右国令劈面。

“阿父沉疴缠身,何不保养天年。为何不吝以身试君,犯人臣大忌。”张甯问道。

右国令展开细读,神采终是纾解。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