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生逢乱世。然总有英杰,心存弘愿,不为俗世苟同。

张松亦肃容下拜:“为天下宗周,愿肝脑涂地。”

“别驾行走禁中,收支宫闱。欲见天子,何必来求?”史夫人笑问。

三人皆高士。相处日短,订交日深。彭羕既有此问。蒯良遂实言相告:“昔,六国皆弱,唯秦独强。天下尚能宗周否?”

“然也。”蒯良掷地有声。

南郑,解忧馆。

谓“欲速则不达”。

“今,共击之势成。汉中天子,不见也罢。”彭羕再劝。

馆如其名。效仿先帝时,永乐董太皇,遣中常侍长居平乐馆。为京中勋贵拜托平事。史夫人亦在南郑立馆。谓“得人财帛,与人消灾”。一言蔽之,权力折现。

恰如,假神鬼之术,治国安民。虽得短利,却遗祸无穷。

“谢夫人成全。”张松涓滴不敢粗心。史夫人绵里藏针,笑里藏刀。更身兼仙门奇术。可夺民气智,窥民气机。不成不防。

“恰是江东。”张放手捧礼单,以头触地。

得门人通报,史夫人出宫来见。

汉中史侯、蜀中刘焉、襄阳刘表。各方权势,皆大欢乐。于蒯良而言,二刘之盟,南可抗二袁,北可抗曹吕。关东均势,无人速败,自也无人能速胜。无有一家独大。待蓟王班师,河北归心。三兴在望,天下传檄可定。

“非是鄙人。乃荆州来使,欲见天子。”张松照实作答。

“不成。”蒯良言道:“益州险塞,天府之国。与荆州接界相连。江东二袁,乃出关东王谢,四世三公,弟子故吏,遍及天下。更有甄都上公之争,断难善终。曹孟德与吕奉先,必有一战。毋论何人得胜,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成。若益、荆不能为盟,必为其所吞。”

事不宜迟,三人同仇敌忾,分头行事。

蒯良亦离席回拜。众目相对,皆心有戚戚。志同道合,便称面前三人。

张松为人短小,其貌不扬。然对史夫人而言,却胜在靠近直白:“禀夫人,鄙人此来,乃为求见天子。”

在坐三人,皆称足智。闻蒯良论及关东局势,颇与己相合。出身豪门单家之彭羕,不顾交浅而言深:“敢问子柔,于朱门大姓而言,那个称雄,别无异同。曹吕之争,毋论胜负,必挟威南下,安定关东。而后与合肥侯,会猎江左。局势不成逆也。何必行,合纵连横?”

由张松出面,为益州牧刘焉,求取高位。合情公道。史夫人,自不会晤疑。且于益州牧刘焉而言,得镇西将军位,并督交、扬、荆三州,张松亦是大功一件。至于择日击扬,乃效刘镇南,择日击交。亦无高耸。

“不成。”悉知详情,张松决然点头。

如先前蒯良使张松,重金贿赂史夫人。假南郑童谚,代主刘焉,进言天子。求得镇西将军位。并督交、扬、荆三州。此皆非张松本意。而“择日击扬”,才是三人目标地点。

闻此问。张松眼中,精光一闪:“子柔不欲独‘秦’强,莫非,乃为‘宗周’乎。”

“外侮何来?”史夫人明知故问。日前,恰是她以此为由,进言史侯。为刘焉求得镇西高位。

恰如张松赞叹,“子柔之谋,纵雍季之论,亦不敷称”。

再细思彭羕,未尽之言。谓“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”。若坐视益、荆二州,各自为政,又各自为战。待曹吕二人之一,雄师压境。势单力薄,气力差异,不战而降,上上之选。何必一力促进,二刘联盟。待雄师压境,二刘虑及,另有一战之力,必不肯等闲归降。骤起战端,必延祸大姓,殃及无辜。若旷日血战,乃至州郡残破,朱门大姓,深受其害,得不偿失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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