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乎,据张松所言,因荆州别驾蒯越入蜀,妄行诽谤。乃取祸之道。唯恐殃及家门,乃至祸及荆州,乃至被二袁所乘,各个击破。才有长史蒯良,孤舟入南郑。欲结“史董二侯,兄弟之盟”。为家门消灾解祸,是其一。欲君前自证,为其二。求立名天下,乃其三。
“好一个,外疏间亲,取祸之道。”听张松言罢,史夫人笑赞。
“然也。”张肃照实作答。
“世人皆知,四镇之首,乃出甄都。董侯加荆州牧刘表为镇南。世人亦知,有镇南,必有镇北;出镇东,必出镇西。君矫,觉得然否?”
蒯越接过视之,统统皆不出所料:“汉中天子,封刘益州为镇西将军。并督交、扬、荆三州。择日击扬。大功毕成,然君矫可知,‘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’?”
“荆州别驾蒯越,拜见将军。”
闻荆州别驾蒯越,出使入蜀。刘焉颇不待见。饰辞偶感风寒,不与蒯越相见。
且如何解谶,蒯良亦预设答案。史侯心中亦有解语。再假国师张鲁之口道破。令史侯,坚信不疑。以童谚谶语,起(谋)势,可谓正中史侯下怀。
彭羕如醍醐灌顶:“莫非乃出郭奉孝,凤凰于飞!”
不出旬日。天子使者,车驾入蜀。择谷旦,加刘焉为镇西将军。督交、扬、荆三州。择日击扬。
惊怖之下,张肃当有定夺:“异度稍安。某去乞,明公相见。”
电光石火,张松灵光一现:“蒯越说蜀!”
“何人牧守。”蒯越急问。
“喏。”张松肃容下拜。
张松心存疑问,入馆舍相见:“可有三环?”
“结宗室之盟,已抗群雄。”刘焉眼中,精光一闪:“当作何为。”
张松此套说辞,史夫人欣然笑纳:“必令别驾如愿。”
至此。史夫人,只当是张松为主求官;史侯亦有“兄弟联手,共御外侮”之所虑。为引出连环计之次环,积足谋势。
车驾出馆,倍思前后,张松慨叹:“连环计也。”
得胞弟张松传书,见书中所言汉中详情,竟与蒯越私语,分毫不差。长史张肃,惊为天人。仓猝驱车入馆,精舍相见。
“谢将军。”乱世当中,兵马称雄。更加,镇南将军,位高权重。故蒯越,不称“使君”,而称“将军”。
张肃,字君矫,益州别驾张松之兄。与张松短小,其貌不扬差异。张肃,面貌甚伟,有威仪。出身益州豪族,善于接人待物。深受刘焉倚重。
“吾料二袁,必溯江而上,分兵来袭。难道大祸将至?”蒯越统统尽在把握。
见二人,四目齐投。蒯良笑答:“岂不闻,兄弟同谋乎?”
“‘巧舌乱德。小不忍,则乱大谋’。”刘焉举重若轻:“待汉中来使,再言不迟。”
前汉高祖六年(前201年)置绵竹县,属广汉郡。因其地滨绵水两岸,多竹,故名之。古为蜀山氏地,有“古蜀俊彦,益州重镇”之誉。
“喏。”张肃唯有,依令行事。
然“两邦交兵,不斩来使”。不成怠慢,有失体统。故命长史张肃,出面欢迎。
与“疏不间亲”,其意相反。“外疏间亲”,言指荆州别驾蒯越,以外臣身份入蜀,诽谤刘焉与史侯,汉室之亲。
蒯越掷地有声:“与刘荆州、刘青州、刘扬州,四刘缔盟。”
待起家。史夫人,已翩然自去。
仍由张松出面,假史夫人之力,引出长史蒯良。再假外臣之口,以三方态度,劝谏史侯,于二刘击二袁之上,百尺竿头更进一步:共组史董兄弟之盟,对抗江东合肥侯。此乃连环计之次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