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万三韩被抄掠一空。放眼望去,半岛空旷。忽生人稀地广之感。

蓟使孙乾,呈递国书。高句丽王伯固,命人当场宣读。

“高祖被酒,夜径泽中,令一人行前。行前者还报曰:‘前有大蛇当径,愿还。’高祖醉,曰:‘懦夫行,何畏!’乃前,拔剑击斩蛇。蛇遂分为两,径开。行数里,醉,因卧。先人来至蛇所,有一老妪夜哭。人问何哭,妪曰:‘人杀吾子,故哭之。’人曰:‘妪子何为见杀?’妪曰:‘吾子,白帝子也,化为蛇,当道,今为赤帝子斩之,故哭。’人乃以妪为不诚,欲告之,妪因忽不见。”

“如此,下臣拜别。”孙乾再拜而出。

俗谓汉以火德王,火红色,故称高皇为“赤帝子”。

孙乾答曰:“大汉旧地是也。”

“贵使且听我一言。”主簿然,抢先出列:“蓟国雄踞北疆,先灭鲜卑,乌桓,再灭三韩。战无不堪,攻无不克。乃宇内第一强国。今又寻机挑衅,欲与鄙国开战。须知,唇亡齿寒。我与扶余,同出一种。若蓟王发兵来攻,二国必联手相抗。仓促间,亦可组十万联军。鄙国,林茂山险,民多勇健。若坚壁清野,作壁上观,蓟王必损兵折将。待雪大封山,无归路矣。且我等皆是大汉之藩,我主并无错误。天子赐加黄钺,乃为‘攻无道而伐不义’。强伐无过之藩,乃是无道不义,自取其祸也。还望贵使转告蓟王,切莫轻起兵器。徒令生灵涂炭。”

两邦交兵,尚不斩来使。孙乾饱读诗书,自有风仪,并未有无礼言行。再说,何人敢逆蓟王虎威。

“这……”主簿然一时无语。究竟胜于雄辩。高句丽多次发兵抄掠汉郡,笔笔血泪,铁证如山。

“(东)夷有九种,曰畎夷、于夷、方夷、黄夷、白夷、赤夷、玄夷、风夷、阳夷。”

“欺人太过!”大加优居怒不成遏:“莫非要我主臣服蓟王乎!”

北伐高句丽,势在必行。

不过是行“先礼后兵,师出驰名”罢了。

百官哗然。

这便是文明的力量。

高句美民气机,蓟王又岂不知。

“当作何解。”目送孙乾一行出殿,高句丽王伯固强压肝火,居高低问。

果不出蓟王所料。

身长八尺三寸,只需往六尺岛夷面前一站。自当敬若神明,迎刃而解。

民风一旦构成,糊口环境若不出剧变,断难变动。

真番郡,北邻乐浪,南接马韩属国,乃稳定半岛之压舱石。

孙乾答曰:“不迁亦可。”

先前,得泉州令邴原保举,为副使,出使邪马台国。返来后,又得太学博士,正使王烈保举,授予釜山(港)令。食比千石俸。才干得舒,入官籍时,遂改名“正”为“政”。足见勤政之心。

稳住半岛,倭人列岛,指日可待。

便有大加(官职)优居(人名),怒而发问:“敢问贵使,蓟国,不过是大汉一藩,蓟王,亦位同我主。如何能号令鄙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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