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你所见,蓟王早命人修复武都西峡道,通畅巴蜀。栈道亦被拓宽,足可四车并行。故姐姐一起西行,皆通畅无阻。”

“恰是如此。”许师问道:“姐姐可愿祝我一臂之力。”

“只因,只因……”提及悲伤事,许师忍不住落泪。待辎车女子好生安抚,这才将真相断断续续道出。

贾诩答道:“武都多白马羌,时下正为我主所用。凿山开路,筑城造屋,不一而足。然益州北部氐人种辈浩繁,多聚啸山林,不听号令。故将护氐校尉治所,设在广汉属国阴平道,正当时宜。如此,只需遣一虎将,守住阴平,断氐人南北勾连。当保我主无忧矣。”

贾诩叹道:“若非垂白叟坐镇尚书台,本日时势当崩坏到何种境地,犹未可知也。”

“我主言道,护氐校尉,或不宜设在武都。”

“本来如此。”听闻蓟王乃为自保,曹节即点头应允:“护主上安危,老奴在所不辞。”

甚么叫聪明人。点到即止,点到即破。正如贾文和这般。

“莫非,mm欲趁机行刺!”辎车女子大惊。

“乃伏波将军以后。”曹节点到即止。点出马腾出身,乃为彰显身价。言外之意,蓟王所举之人,老奴早已晓得。马腾其人,才干武功究竟如何,仅‘伏波将军以后’一句,足矣。细细想来。此处彰显的身价,有两重。先是曹节本身之价。老奴既掌尚书台,绝非尸位素餐,平常之辈。对一干人等,究竟如何,心知而肚明。以示贾诩,所献锦囊,物有所值。

“自当通畅无阻。”辎车女子又答。

“此去,可留有后路。”辎车女子公然盘算主张。

恰是如此啊。

“这……”辎车女子似有顾虑:“如你所知。姐姐我…子嗣浩繁。且教中情势纷杂,存亡一线。若我身陷囹圄,亦或死亡于蓟王劈面,家中后代,必被奸人所害。”

“哦?”曹节欣然一笑:“承右丞吉言。老朽了此残躯,当再为王上及陛下,鞍前马后,牛马十载。”还要再弄权十年啊。

“愿闻其详。”曹节问道。

辎车女子已有备而来:“所需皆在车上。”

“见垂白叟红光满面,精力抖擞。身轻体硕,行动生风。诩,不由为我主光荣矣。”

“背水一战,向死而生。”许师答道。

“姐姐可还需稍作筹办。”许师强压心头之喜。

“既如此,为何光天化日之下,乘幕府车驾。”辎车女子再问。

见锦囊四四方方,棱角清楚。知内里必是琉璃宝钞。曹节这便笑纳不提。

“莫非……”辎车女子心中一动。

若真是榆木疙瘩,烧火棒棰。任凭拨弄,就是不开窍。曹节又何必亲来相见。

“偏将军马腾,或可一用。”贾诩答曰。

身穿浴袍,登二楼雅座。环顾座上来宾,这便双眼一亮。

此语,直戳心窝。曹节亦一声感喟:“右丞足智雅量,可谓一语中的。尚书台,掌天下之枢,各方计算,损益得失,常常耗经心机,险中求存,只为衡量多方利弊,更需保江山永固,亦不颠覆社稷。其中艰苦,实不敷为外人道哉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贾丞免礼。”曹节信步入坐。老而不衰,身强体健。要说这内官,确驻颜有术。

斯须。幕府马车缓缓前行。那辆老旧辎车则缓缓回转,分道扬镳。

“如此,姐姐速换乘幕府车驾,已遮蓟王耳目。”

“好,我随你去。”辎车女子言道。

辎车女子轻声道:“蓟王确有过人之处。”

“哼!”熟人劈面,许师难掩肝火:“我与汉人势不两立。姐姐又岂能不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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