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尚书令所言,州郡尚力有不逮,子钱家,如何讨贼安民?”宗正刘虞问道。

十年为期,食俸很多,举债一笔取消。此等美事,如何能放过。再者说来,汤邑何人管理,对县主而言,别无分歧。只需食俸不减,便交由子钱家打理,又有何妨?子钱家生财有道,别有门路,亦未可知。

“长社一片焦土。百姓,实不知该如何转圜。”利字当头,六亲不认。左行孙压价。

“子钱家此言当真?”长社县主大喜。

“如此,子钱家可敢与我立字为据。”长社县主,狂喜当中,又心生忐忑。恐怕子钱家变卦。

伏完这便为其先容:“长社、益阳,长公主。”

“君无戏言。”太皇窦太后谆谆善诱:“陛下既已许,便临时一试。稳妥起见,劳烦宗正与尚书令,制定详细之法。不成有违汉律礼法,折损天家颜面。”

陈王刘宠,亦有盛名。左行孙欣然点头:“若如长公主所言,长社亦可作价五千万钱。”

“然也。”左行孙急于脱身。

两害相较,取其轻。不肯出钱,不能饿死。唯有向子钱家举债一途。

“此乃天家私事,老奴岂敢多言。”曹节五体投地。

二位县主相视而笑,眼中皆透着丝轻松。洛阳贵胄,多如过江之鲫。禁中顾此失彼,难全其美。更加先帝崩天,新帝被废。少帝继位,终归年幼无知。情面油滑,如何能体恤。

益阳县主笑道:“子钱家既不嫌长社一片焦土,益阳可否同价?”

须知,大汉郡国并行,列候次减。

“有利可图,莫非子钱家亦积德乎?”少帝奇道。

“敢问帘后何人也?”左行孙反问。

“然也。”左行孙私行做主,虽心有不安,却面色不改。

“择谷旦,定与长公主,立书为凭。”左行孙终归不敢私行做主。需快马奔赴蜃楼,请秦太仓决计。

太皇董太后命人取来一观:“券书上只说‘租赁荒县,为期十年’。并未言及长公主家事,及治民之权。便是‘荒县’二字,亦大而化之,未曾细说。或可类比‘荒山’,究竟何为‘荒县’,见仁见智。实无可指责。”

“不知者不怪。”有道是“财帛动听心”。忽闻五千万钱,长社长公主哪还顾及这很多:“子钱家且速速答来。”

郡县制与分封制,双轨并存。先为十三刺史部时,或别无分歧。然自废史立牧,州牧大权独揽,掌一州军政。此时,不同显而易见:国主、县主之封邑,州牧不成擅权。如先前刺史时普通,便是州牧亦只要监督察举之权。国相、县令人选,州牧、郡守保举后,仍由朝廷任命。

或有人问:此事对县主而言,自是天大利好。然对蓟国而言,又幸亏那边?

“不知帘后竟有二(县)主,一亿大钱,离身矣。”左行孙肉疼之情,溢于言表。

“城中子钱家,各个长袖善舞,多钱善贾。精于此术,如何能授人以柄。”何太后转问曹节:“尚书令觉得如何?”

“此便是非同平常之处。”曹节言道:“老奴实不知,荒县如何生钱。”

然少帝却颇觉风趣:“所谓‘目睹为真’,何不拭目以待。”

“拜见长公主。”左行孙肃容下拜:“不知长公主驾到,百姓失礼。”

“换言之,由子钱家代为打理汤邑,十年后偿还。举债一笔取消,年年食俸不减。”少帝问道:“当真如此乎?”

“券书在此。”长社县主遂将券书奉上。

“择日不如撞日。”长社县主恐夜长梦多,如何能放他拜别。这便命人升起垂帘,与之相见。

左行孙顺次见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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