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将军?”何苗一愣。

洛阳东郭殖货里,金水汤馆,后院精舍。

大河高低,鏖战正酣。少帝不敢粗心,遂命后将军董卓,亲身护送。董卓圣恩正隆,志对劲满。借兵出关东之良机,大肆攻掠关东豪强坞堡。赢利巨丰。

“已然备足,绝无疏漏。”半子牛辅,躬身答曰。

无怪行事前,太后遣来问计。

“如此,奴婢便不打搅了。”左丰来去仓促,不欲久留。

撤除蓟王大力搀扶。更加利大,断难割舍。熙熙攘攘,利来利往;报酬财死,鸟为食亡。单造船一项,利国利民。欲罢将作寺,不等蓟王降雷霆之怒,国人已口诛笔伐,群起来攻。

人物来往频繁。蓟国兴大帆海之热度未消。

“何来良机?”许攸反问。

余下诸国,无蓟国之便当。皆需将献费,足额运抵都城。

“着令后将军,护送冀州七国上计使团抵京。马上解缆,不得耽搁。”黄门令左丰,亲来宣诏。

沿外线海道,走熊袭白川津、筑紫博多港、州胡济州港,到达泉州港。

又闻蓟王南下顿逊海崎,抄掠海贼王宝库,得钱不下林邑。这还了得。徼外蛮荒之地,竟如此富庶。我等始料不及也。

虎牢,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。董卓立大营于此。整日花天酒地,欢愉似神仙。兵精粮足,日渐娇纵。

“非也,非也。”许攸决然点头:“闻,冀州七国上计使团,已连车上洛。足额纳今季献费。诸国皆以蓟国马首是瞻。七国既来,蓟国亦不远矣。”

冀州七国,富甲一方。更加蓟国,富甲天下。蓟国使节,虽迟迟未观点缆。然冀州诸国齐来洛阳上计。足令天下拭目。

特别将作寺,虽有将作令,却服从于墨门钜子,左国令黄承彦。常常有新客到达,扣问贵国因何只要左令。待详知内幕,闻者无不慨叹。

“这如何使得。”左丰冒充推让。

沿途港津之繁华。便是始作俑者,蓟王亦始料不及。

关税,内十外五。海运减半,亦助推帆海高潮。

虎牢关,后将军董卓大营。

车骑将军何苗,轻车简从,便服入内。

“子远无恙乎?”

“本来如此。”何车骑幡然觉悟。得人财帛,与人消灾。古往今来,莫不如是。试想,得少帝大肆封赏,百官、勋贵,焉能临阵背叛。反助太后垂帘。

俗谓心宽体胖。董卓身形暴涨,现在大腹便便,上马已然艰巨,如何还能纵横驰骋。此去洛阳,自当车行。

“此与太后垂帘,有何相干?”何车骑不解。

二百万船民,二十万船户。范围犹在激增。市舶寺前,请入海商者,车马盈门,络绎不断。一言蔽之,有利不起早。

为何?

“不敢。”迎来送往,董卓亦轻车熟路,不逞多让。

“这......”何车骑考虑言道:“与会当日,群僚籓辅,宗室子孙,皆伴同在列。若得**上表陈情,太后垂帘,重归祖制。难道合法适合。”

“拜见将军。”自何车骑被捕黄门北寺狱。车骑府,树倒猢狲散。许攸、陈琳,亦受连累。后虽得**作保,幸运出狱。然却沦为无主之臣,混迹于市中。待何车骑官复原职,又闭门谢客,不与来往。

数次登门,皆受太后之命。却不知,本日所为何来。

“董卓。”许攸掷地有声。

墨门浴火重生。已不成反对。

物竞天择,适者保存。终归要,有效。

“嘶——”何苗不由倒吸一口冷气。

出吕宋港,蓟王窜改航程。

蓟国潜轮船,日行千里。且新式龙骨造船,大大晋升载重。斗舰万石,乃是常态。又畜力乘风,双驱动。僦费仍一里一钱。物美价廉,可想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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