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琳接详确看。稍后言道:“恐不下二十万钱。”

将礼单双手偿还,陈琳嘲笑道:“诚如子远所言。我非爱财,只因礼出蓟王门下。”

“诚如将军所言。董卓其人,贪残诡诈。非我忠良之辈。且素怀狼子野心,必不甘人下。今陛下看似独掌朝廷,实为董卓等,西凉莽夫弄权。百官敢怒而不敢言。长此以往,表里雄职,皆为西州武人所据。擅权滥杀,朝堂血洗。当时,便是陛下,亦恐难保。”话说,许子远确有远见。

陈琳终究松气,不由慨叹:“今汉气数已尽。洛阳不宜久居。待事毕,我等何不早日北投。得享二千石俸足矣。”

太傅杨彪、太尉曹嵩、司空卢植、司徒袁逢,太仆王允等,一众重臣皆在。

许攸目中轻视,一闪而逝。

“蓟国二千石,远胜朝中万石三公。非劳苦功高者,不成得。你我若此时北上,即便得享高俸,又岂能令人佩服。”许攸言道:“**尚且稳坐,我等岂能先离。”

“是福是祸。”陈琳诘问。

不等回舍坐定,忙取礼单细看。一时眉开眼笑,手舞足蹈,喜不自禁。

许攸双手接过,扫眼一看,一时心旷神怡。又暗中收拢表情,面色稳定:“无功不受禄。(许)攸受之有愧。”

少帝悄悄点头:“四方将军,皆身经百战,朝中老将。猜想关东乱军,必不能久持。”

许攸故作姿势:“财帛与我如浮云。何必介怀。”

“恭送将军。”许攸肃容下拜。

“然也。”许攸高深一笑。

幕府中丞,乃是贾诩。许攸亦称足智,如何能不体味。

“首鼠两端。”何苗如何能不觉悟。

“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。”许攸口出《孟子》名句,觉得鼓励。

稍坐半晌,蒋干这便告别。

董卓扼守雄关,可进可退,能攻善守。抄掠关东豪强,既可堆集军功,又可囤积兵马粮草。不竭强大。待天下生变,西凉铁骑崩乘而出。何愁不能捞得一场大繁华。公然分身其美。

待群臣起家,少帝和颜悦色:“袁司徒?”

“鄙人九江蒋干。”恰是门下主记蒋干。

何苗焉能不知!

“先生无需见外。”蒋干风轻云淡:“戋戋薄礼,不成敬意。中丞来函。言,凡有所需,皆可奉告鄙人。”

“虽有十万雄师,兵发数路。然南阳乱军,行坚壁清野,据险而守。故战况胶着,难有寸进。寒冬时节,滴水成冰。将士军衣薄弱,多有冻毙。幸得蓟国毛衣暖帐,方才转危为安。待雪花路开,当可一鼓作气,战而胜之。”太尉曹嵩,起家奏报。

蓟国脱手,何其豪阔。

许攸起家相送。

今时分歧昔日。车骑府早被陛下架空。手中兵权亦为西凉莽夫朋分。便是故意杀贼,亦有力回天。

“非将军心中所想。”许攸一眼看破:“闻后将军屯驻虎牢,扼守雄关。常出西凉铁骑,抄掠关东。屡破豪强坞堡,得赋税无数。堡中部曲私兵,皆为其裹挟入关。今恐不下五万之众。”

“有劳足下。”许攸最后一丝担忧,烟消云散。却不知是孟德暗中相告,还是**泄漏天机。亦或是陈琳?

“子远,子远。”来人恰是陈琳。

宾主落座,蒋干先奉礼单。

南宫,玉堂殿。

“门下书佐,本日送来重礼,作价十万钱。”陈琳终把话说完。

“子远先生在否?”

“戋戋十万钱,便令孔璋人前失礼乎?”

何车骑,亦鲜明在列。

待起家,许攸闭目感喟:“天下即定,江山有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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