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晓得当年天真敬爱的人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，我便不会随钱改容到这里，也不会救你一命。”王之焕将钱慕予倒的茶退归去，“既然事情皆因我而起，就应当由我来做个了断。”
王之焕在钱慕予的房间站了很久，等地上的水渍干了才悄声分开。
剪春谨慎翼翼地走畴昔，半跪着将蜜渍海棠递到钱慕予面前。
王之焕沉声叮咛：“将她送光临渊阁去，趁便燃一炷香，就当我送给叔父的小谨慎意。事情做得洁净些，不要留马脚。”
换好了衣裳，王之焕恰好走到钱慕予的院门前。
“多谢体贴，这雨水再凉也不及心凉。”
话音刚落，门外的婢女尖着嗓子道：“娘子，太原王氏的五郎君来了。娘子是见，还是不见？”
剪春见钱慕予蹙眉，当即大声责备道：“没眼力价的东西，王五郎来，娘子自是要见的！”钱慕予蹙起的蛾眉这才伸展开。
“阿酒身上的莺粟，是你和叔父同谋下的，我猜的可有错？”王之焕凌冽的眼神盯着钱慕予，“你三番两次的谗谄她，还自甘为妾，不就想要太原王氏夫人的位置吗？你想要，我给你便是！”
未免夜长梦多，钱慕予还是想探探王之焕的意义。钱慕予亲身替王之焕倒了一杯青凤髓，笑问：“郎君和酒娘……我也是传闻的，郎君莫要放在心上。郎君和酒娘当真情断了？”
“阿容一大早就到钱宅做客，我们怕是接待不周啊！”钱诩笑得脸上尽是褶子，嘴上固然唤王之焕叫阿容，对他的态度就如对待上宾普通。
钱慕予将方才瞧的镯子丢给剪春，道：“方才的话说得不错，赏你了。服侍我换衣裳！”
“嗯。”王之焕看着黑衣人敞亮的双眸，道：“哿（gě），办完此事以后，你就跟在她的身边，不必再来了。“
钱慕予闻言，呵呵笑道：“王之焕，你可知当年你随九哥到临安的时候，因你救了我一命，我便将这一颗痴心全数挂在你身上。可你呢？数年未见，你一光临安就对宋酒阿谁贱人倾慕。她来得清楚比我迟，为甚么你要选她？”
“那里那里！既是王羲之的字，我们何不进府好都雅看？”钱琳和钱诩相视一眼，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。
钱慕予起家，袅娜走到王之焕身边，柔声道：“我不要你做甚么了断，过几日惠文叔父来我家商讨婚事，你只要承诺让我做你的夫人就好。”
“大哥，如果那副字当真是王羲之的，我们能不能……”钱琳满怀希冀的做了一个拿来的行动。
“如何？”钱慕予放下玉镯，挑眉问道：“赏你吃的，你不欢畅？”
临安的第一场秋雨来得大快民气，起码对钱慕予来讲是如此。
剪春回声伸谢，大气也不敢出。
“传闻你前些日子病了，可见好了？”
“是。”黑衣人的嗓音浑厚，但因他决计抬高声音，并没有人闻声。
“到了这个时候，你还是不肯窜改情意。既然你那么想做王氏的夫人，我成全你！”
钱慕予闻言，竟是低低的抽泣起来。未几以手帕拭泪，笑道：“要郎君笑话了！郎君心中忧愁慕予，慕予喜不自胜，一时失态。”
剪春马上将玉镯揣进怀中，仓猝到衣橱里挑了件水蓝上襦并配着绯色下裙。裙上绣着翩翩起舞的彩蝶，瞧着温婉又不失大气。
剪春卑躬屈膝，道：“婢不敢，婢这就下去。”
王之焕谦善一笑，道：“早前之焕得了一幅晋时王羲之的字，但不知是真是伪。听惠文叔父说二位对此很有观点，之焕一时髦起，天未亮就来叨扰二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