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!”凤流凑到坟穴边上,俯视下去,“丁老哥,我在这儿呢!”

那村民手中的粗棍子再也把持不住,脱手掉了下去,他惊得神采煞白:“真、真有这事儿?”

“他多大年龄你不晓得?”那村民也非常惊奇,“你个瘫子,到底认不认得咱老爹?”倘若不认得,做甚来挖他的坟?

当啷――!

不等丁翎回话,那村民就按捺不住了,指着疯少问:“你们俩说完了没?你!对,就是你!你到底是谁?”

“你老爹娶的女人,她是我的媳妇啊啊啊――!!”

“瞎嚷嚷甚么?”棍棒揍人的村民先是一愣,而后指着疯少嚷嚷开了,“他不是我们村的!没准就是这瘫子的朋友!乡亲们,抄家伙,揍他!”

尽是泪水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,丁翎满脸悲戚,颤手去掀喜被。

丁翎蓦地凄厉地一声喊,颤抖动手,用那双尽是泥污血渍、伤痕累累的手,揪拽着阿谁村民的裤筒子,怆然泪下,悲声道:

瞧出苦主心中的迷惑,同村的一个庄稼汉提心吊胆地凑了过来,冲那村民说了句悄悄话:“好事儿了!邻村阿谁卖给你爹当新娘子的人,前些日子吊脖子死了!传闻是做了负苦衷,把自个有夫家的亲妹子卖给了你,被妹子的冤魂索了命……”

“哎,走村算命的老先生也说,这位疯少可不简朴哪!”

“痴娘是来找过我,”凤流的视野从丁翎“背”着的根雕美人身上,往下移,盯住了坟穴里那口庞大的枣色薄皮棺,“她当真被人合葬在此处?”

许是打累了手,也或许是疯少这番话说到了苦主的内内心,棍棒敲打皮肉的闷响终究停顿住了,翻进自家祖坟里的那村民昂首看了疯少一眼,歇了一口气,用手中粗棍子戳一戳丁翎,粗声粗气地问:“老子问你,这是咋回事?你跟咱家老爹有啥过不去的坎,要来挖他白叟家的坟?”

“咳、咳……”丁翎闷咳几声,呛出血沫来,又急喘几口气,他吃力地昂首看向那村民,满脸悲怆之色,却脱口问道:“你爹?他多大年龄了?”

“传闻凤家小少爷打小疯颠成精,能见着幽灵,还能与鬼交心说话儿!”

强买强卖、侵犯人\妻这事儿,传出去,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个“缺德”!全部村庄的人都颜面无光!

……

“哗啦”一声,捧到怀里的尸骨残骨,猝然放手而去,洒落在另一具老年男人的尸体上,丁翎俄然变得有些变态,怔怔地发了一下呆,又仓猝低头粉饰住,重又颤手去捡……

“是凤家小少爷呀!”

“你快快把痴娘还来!”

配冥婚虽是这村庄里的成规,但强即将一个夫家健在的年青鬼媳妇、配给一个七老八十后病死的老光棍,人家丈夫还没同意,这就另当别论了!

凤流一眼瞥见痴娘,也不由大吃一惊:痴娘的尸身并非无缺无损,似是被人几度糟蹋,几经折腾,发掘过数次,没法安眠于棺中!

“痴娘她……阴魂不散?!”凤流俄然想起郭老三交代的那番话:丁翎死了媳妇,又暗里里娶了痴娘的胞姐王妩怜,只要冯好像瞧得出这个“痴娘”不是阿谁痴娘……如此说来,王妩怜身为痴娘的胞姐,姐妹二人在面貌上定是非常相象的,而他亲手根雕的美人,竟然不是王妩怜,而是痴娘!

“停止!”凤流惊喝一声,心知那村民再这么打下去,哪还能留人活命?“先别打他!”

“老兄,此人挖开你家祖坟,你就不想问个启事?不想晓得他为啥这么做?明眼人可都瞧得出,这薄皮棺里没啥值钱的宝贝,既然不为求财,你也不问问他这么做,是不是与你家上辈人有啥过节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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