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缪道:“不必了吧,我与侯夫人又不了解。”
司马楷去了好久还未返来,徽妍听王缪说了一圈各家的杂闻,又陪着甥女们玩了一会,宫人终究呈上羹汤的时候,俄然,她听到清冷殿上,传来燕乐之声。
徽妍内心想着之前的事,感觉还是不去为好,正要答复,王缪忽而扯扯徽妍的衣袖,眉间一喜,道,“他们来了!”
“都这么说。陛下上月不是采选了么?传闻,他至今也未曾封妃,更别提立后。那些采选进宫的女子,现在都去做了宫人。很多人都说,陛下这么多年无所动静,乃是因为还念着窦妃。你看,陛下对窦家多好,封了侯,还赐了甲第。怀恩侯的次女现在也到了论嫁之年,传闻已经推拒了很多媒人,想来就是等着陛下直接迎进宫去封后。”
王缪愣了一下,忙道,“哎,你怕甚……你坐下!”想拉住她,却没拉住。
他淡淡一笑,风景月霁。
徽妍岂不晓得这些客气,笑笑,“莫折煞我,你这模样,梳个总角说未婚亦无不成,谁信你竟已嫁人生子?”
她的目光与徽妍相触,清冷无波,未几,又转归去。
徽妍内心朝本身大吼。
“那是怀恩侯夫人,及侯女窦芸。”见徽妍暴露茫然之色,王缪低声道,“怀恩侯窦诚,就是二皇子妃的父亲。陛下即位以后,将窦诚封为怀恩侯,现在,陛下的外戚,除了杜氏,就是窦氏了。”
韦茹,亦出身长安高门,祖父做过丞相,与徽妍自幼了解。多年不见,韦茹已经是个妇人模样,徽妍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岁的男童。中间的丈夫,徽妍也认得,杨励,也出身不凡,十几岁就曾以荫封做了郎官。现在看他的模样,仿佛也做了不错的官,身上的印绶品级不低。
芳华幼年,又出身亲贵,不管从那里看,她也比本身更像天子的良配。
“父亲昨日去了一趟庙宫,说身材怠倦,本日告了假。”司马楷答道。
“早已无碍。”徽妍道。
一阵风吹过耳畔。
王缪应下,又嘴利舌滑地说了几句笑话,世人皆笑开,话题又转到别处。
“你如何了?顿脚做甚?”王缪奇特地看她。
王缪与周浚对视一眼,唇边带着笑。
“啊?”听得这话,王缪和徽妍皆是惊奇,相觑一眼,“怎讲?”
徽妍笑了笑。
“身材好些了么?”他问。
她提起这名字,徽妍恍然有了印象。
司马楷应了,起家与世人吿一声,又看向徽妍。
王缪讶然,不由发笑,“你莫非还未采选之事挂记,怕见到陛下尴尬?放心,我听你姊夫说,陛下从不会去枭羹宴。且陛下去又如何,他已经承诺你了,莫非还能待你入宫便将你扣下来,不让你走?”
徽妍的目光跟随他背影望去,只见轻风拂起那衣袂,虽身上穿的不是徽妍初时最动心的那身白衣,但仍有多少出尘。
“可要挑个好人家,徽妍但是匈奴返来的女史,万不成委曲了。”一名曾与戚氏相善的贵妇人道。
枭羹宴之前的仪礼设在前殿,都是亲贵和百官插手,家眷们则先到了清冷殿。赴枭羹宴的人一贯很多,清冷殿四周亭台环抱,回廊重重,又兼风景恼人,正合适这般大筵。徽妍来到时,只见宫人忙繁忙碌,穿越其间,与畴前所见无异。
按例的,有人问起徽妍可曾许配。司马楷的媒人还未上门,王缪也不好多说,只道,“统统由母亲和兄长做主,不日便会定下人家。”
陆姗与一名妇人说着话,隔着几步,听到她们的声音,转头来望一眼。
跟着她望去,只见很多穿戴官服的人来到了宫苑当中。本来是官署那边的仪礼已经结束,百官们过来一道行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