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要挑个好人家，徽妍但是匈奴返来的女史，万不成委曲了。”一名曾与戚氏相善的贵妇人道。
“那……不是陛下？”王缪亦是惊奇，问周浚。
她的目光与徽妍相触，清冷无波，未几，又转归去。
“徽妍！”王缪急道。
司马楷坐在徽妍的劈面，案席之间相距不远。他们说完话，司马楷转转头来，正正与徽妍目光相对。
“恰是。”周浚看看徽妍，笑道，“哦，方才忘了奉告你，本日也不知为何，陛下亲身主持了仪礼。”说罢，有些对劲，“传闻是陛下也是头一返来枭羹宴，与我一样，呵呵……”
别再想了！
她几近能感遭到那人正瞥过来的目光，仿佛鞭子，让她无地自容。
徽妍浅笑点头。
“如此？”王缪恍然大悟。
“都这么说。陛下上月不是采选了么？传闻，他至今也未曾封妃，更别提立后。那些采选进宫的女子，现在都去做了宫人。很多人都说，陛下这么多年无所动静，乃是因为还念着窦妃。你看，陛下对窦家多好，封了侯，还赐了甲第。怀恩侯的次女现在也到了论嫁之年，传闻已经推拒了很多媒人，想来就是等着陛下直接迎进宫去封后。”
“身材好些了么？”他问。
她提起这名字，徽妍恍然有了印象。
韦茹听着这话，暴露笑容，道：“我也料着是这般，畴前你可最不喜孤单，怎会闭门不出？”说罢，看着她，叹道，“徽妍，你还是那般标致，不似我，生了小儿以后，便成了个贩子妇人普通。”
不过既然天子不会去，她心中安宁了些。王缪再问，她便也只得承诺了，但跟她说好，如果她到时想走，他们不能拦着。
她这话实在言过，韦茹与徽妍同岁，现在也不过二十多，风华正茂。
而待她望畴昔，只见天子仪仗登上了殿台，当中一个身影触入目中，心忽而“咚”地响了一声。
“早已无碍。”徽妍道。
难说……徽妍想到前两番的惊心动魄，仍不足悸。
徽妍内心想着之前的事，感觉还是不去为好，正要答复，王缪忽而扯扯徽妍的衣袖，眉间一喜，道，“他们来了！”
徽妍笑了笑。
徽妍了然。
司马楷去了好久还未返来，徽妍听王缪说了一圈各家的杂闻，又陪着甥女们玩了一会，宫人终究呈上羹汤的时候，俄然，她听到清冷殿上，传来燕乐之声。
可贵碰到熟人，徽妍亦是欣喜，各自见了礼。这时，她看到韦茹身后另有一名女子，隔着半丈之距，看着她们。
徽妍了然。天子娶过妇的事，她当然记得。窦诚出自孝文窦皇后、魏其侯窦婴一系，不过与统统显赫的大师族一样，他属于比较冷静无闻的一支，直到女儿被采选入宫，被许配给二皇子。说来，那位皇子妃，叫做徽妍畴前还曾经见过，叫窦婉，比徽妍大一些。当时，窦婉还没有入宫，徽妍对她也并没有很深的印象，只记得那是个文静的女子，不爱说话，但很识礼。
“夫人。”徽妍莞尔，施礼道。
二人一愣，王缪不由笑出声来，徽妍又无法又臊，白了周浚一眼。
徽妍看着他，微微点头。
她不像韦茹那样热络，态度和笑容皆是淡淡，透着疏离。不过，徽妍与她实在也并不算熟谙，并不觉得怪。
两人才说些话，有人过来见礼，只得打断。三个小甥女嘻嘻哈哈地在中间玩闹，王缪不时地喝止，揪住她们，让她们乖乖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