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中间感觉，如何为好？”道牧一屁股坐下，拍阿萌几下，将阿萌唤醒。“中间不觉，以恁般罪过，伤害树木。对爱树之人，过分残暴？”又一个看不透的人，只怕境地已臻至天境。
道牧于阿萌背上起家，轻抚面前疤瘤，好似生在己身，模糊作疼。念随心动，牧力下认识运转，灵识分神，释牧通灵。
“你们自行回天府城。”莫归海迈步前行，金甲崩溃，咔咔作响，暴露本尊全貌。“尔等境地，恐难满身而退。”他渐行渐远，留下一众错愕部下。
莫归海跃下独角龙马，靴根没入黑灰，只怕厚度二公分不足。右手拍独角龙马颈脖三下，中指铜戒流过光彩，独角龙马支出储牧空间。
终究，老垂柳得以自愈，规复活机。道牧体内牧力，不但没有耗损殆尽，反而有所增加。
咔咔声响，头盔散开敛入肩甲背甲，恰是梭港售票处，莫归海。
“都死了，免得我们头疼如何兑现承诺。”
月明星稀，银光亮白，透过云层，倾泻大地。夜风呼呼拍面，带着广寒宫的空寂冰冷，道牧忍不住打个颤抖。
“明显只安葬刀剑，恁地同死人坟场那般阴邪。”道牧望向湖边一棵老垂柳，上面插满刀剑。
“红眼小子，也回绝我。”
刀剑无处不在，地上躺着，空中插着，地里迈着，树上扎着，山石包着，水中睡着。将此处称之为万剑坟，一点不为过。
凌晨。
道牧阿萌临至老垂柳下，铁锈扑鼻。半夜露重，通过如有如有光亮，见一条条红流，若红蛇涌入湖中。
哒哒哒，一批银甲人坐骑龙马，踏灰而来。前头一人，一袭金甲，座下独角龙马，无不彰显其不凡。
“剑古小子，回绝我，这也就算了。”
残肢败体，五脏六腑，散落一地不堪数。骨肉聚满剑痕，于暖阳下烁烁生辉。苍蝇闻着新奇血液腥味而来，嗡鸣不断。
“气煞人！”
无需别人讲解，道牧凝目四望，啧啧怪叹，心中已了然。
灭心牧剑一话，让道牧想起这茬。昂首瞻仰星幕，掐指一算，除却今晚，的确只剩三日。道牧冷酷脸面，终现悔怨之色，难怪本身之前过分涣散浪荡。
“毁？！”道牧气得想笑，血眸灼光，“你们这些可悲的人，把虚无缥缈的但愿依托在一棵树上，何尝想过这棵树不堪其重？”
低头望嫩白两手，怔了神。一夜间，牧力并未因为道牧不加节制，而耗损殆尽。紫红牧力于老垂柳和道牧之间，不竭流转。
环顾四周树木，独老垂柳一身刀剑，数不堪数。其他大树，或是没有，或是十余把冲顶。
风儿带来花草暗香，枯枝败叶腐气，地盘腥味，且还夹带淡淡血腥味。
灭心牧剑化作一道光，剑尖点荡波纹。下一刻，没入虚空，消逝无影踪。
“莫归海，天府剑师。”转刹时，莫归海已临老垂柳下，打量树干。
“那就当我杀了人吧。”道牧不想与莫归波华侈时候，“若莫剑师也没了但愿，大可自刎，与爱剑一起归尘归土。”话落，阿萌驮道牧绝尘而去。
道牧循名誉去，见一青年徐行行来，一身褴褛剑袍。见他披头披发，目光深幽，眸光凌厉似剑，自脸上到颈脖那到刀疤，吸人眼球。
“嗡嗡嗡……”
“能跟我说说，你毁这棵还愿树，是甚么一种心态吗？”莫归海终昂首正眼看道牧，刀疤如一条大蜈蚣在游动。
五指互搓，黑灰随风飘散，焦味与腐臭扑鼻，惹得别人一阵抱怨。“此等惨烈环境，只怕道牧已化成灰。”
“万剑坟，浩大穷极，你却只剩三日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