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返来时,我正守在昭儿身边落泪,见他出去,忍不住扑在他怀中放声痛哭,哽咽道:

千头万绪,一时理不清。

“刚才那两名大夫如何说?”

我不能叫杨广晓得昭儿中毒一事,不然,恐怕他会下旨大肆搜索,不但会有无数人头落地,更会打草惊蛇,使真正的主谋清闲法外。

华神医不但于我有拯救之恩,更是昭儿的拯救稻草,我必须尽尽力包管他的安然。

“华神医,驿馆你是不能再住了,不但不便利配药,并且若被人发明,恐怕你性命堪忧,不如你住进宫里来。”我道。

杨广随时会来,我不敢多担搁,唤来狗儿,叫他送神医出宫,并修书一封,叫狗儿带给阿及,哀告阿及勿必护华神医全面,并另派人去寻配药所需的毒蛇,现在是夏季,寻蛇更加一层难度。

心下犹疑不定,干脆去永福宫瞧瞧,一来为着皇后贤名去探病,二则去摸索一下二人的反应。

“甚么?!”毒,又是毒,我身子一沉,摇摇欲坠,腹内一阵抽痛,扶了桌案,方稳住身形,只觉言语仿佛从喉中一字一句迸出:

“华神医也没看出是何毒么?可有解药?”

“爱后是有身子的人,今后不准多礼,从本日起,爱后见朕均不准施礼。”杨广扶起我,满脸的宠溺,声音温和。

“平常的清毒之药对于太子殿下身上的毒没有任何感化,反而轻易透露太子的病因,若那下毒之人晓得,岂不是打草惊蛇?”华神医虽平生在乡间行医,但对人间之事亦是看得透辟。

华神医担忧的不无事理,我们在明,仇敌在暗,不得不防。如此,只要阿及每日收支皇宫便利,少不得叫他辛苦些了。

宫中虽险恶,但便利照顾,毕竟无人敢在宫中胡作非为。更何况,华神医要察看昭儿病状,常常进宫定是不当,独一的体例,便是住在宫中,既便利,又安然。

华神医面现难色,言道:

“莫非华神医也配制不出么?如此说来,昭儿真的有救了么?”我冲动的盯着华神医,眼圈通红,心中一阵十足乱跳,混乱无章。莫名的,就想起毒死昀儿的突厥毒药甘菲子,莫非昭儿所中之毒,也是源自突厥?

忽的想起出宫时偷听的突厥王子的说话,会不会是突厥的细作下的毒呢?但是那细作又是谁呢?心内蓦地生寒,总感觉于无形当中有双眼睛在盯着我,透着冷冷的杀气。

固然我明知此举劳民伤财,但也不得不如此做,阵容越大,对便利越会觉得我们不知昭儿病情,就会掉以轻心,只要他们有松动,总会留下蛛丝马迹,避难而去,定能揪出下毒之人。

“陛下,昭儿到底所患何症,那些大夫也均是杏林妙手,却无人能治。”

我虽贵为皇后,却仍旧要为遁藏宫中的明枪暗箭而谨慎翼翼,如履薄冰。宫中糊口的艰险,非平凡人所能体味。在宫中,陈氏姑侄算是我头号劲敌,得知昭儿被下毒之过后,我直觉上便思疑是二人所为。

我本不该疑华神医之德,只是此事关乎昭儿性命,我不得不谨慎行之。

华神医点头一笑,捋着髯毛言道:

“华神医有何高见?无妨说出。”他既能行之若泰,信赖手中必有几分掌控,若不然,他又何必把实话说与我听?

“也好,神医在宫外要谨慎谨慎,我另会安排人手庇护神医,如有需求,尽管差人去办,神医尽管配药,其他事,我必会安排安妥。”

“臣妾谢陛下!”

“但是昭儿受此病痛,现在便只能忍耐么?华神医可否开些清毒之药,暂解昭儿一时之痛?”我看着昭儿因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的小脸,更如钝刀剜心,肉痛难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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