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1章 女帝师五(26)[第1页/共4页]

松阳这才缓缓起家,目光凄然欲绝:“君侯断案如神,莫非不能重新勘查此案么?”

良辰抬眸看了一眼银杏,我会心,挥手命银杏走开。银杏自去门口的凤尾竹影壁前面门而立。“这里只要你我二人,姑姑请说。”

我笑道:“她不会。好轻易睿王府没有受连累,她若学华阳长公主,不是陷父王于不义,授人以话柄?既然她搬出故旧之情,还是不要怠慢的好。”绿萼无法,只得拿了香珠亲身出门驱逐。

我微微游移,还是走上前去。稍一用力,门被推开了一条缝。银杏笑道:“本来门没有关。”我惦记漱玉斋昔日的盛景,因而闪身出来。漱玉斋和五年前没有甚么两样,只是多植了几株红梅,夏季里热烈了很多,一扫往年的颓唐萧索之气。

我无言可答,亦不忍转头,只得拂袖而去。直到超出凤尾竹影壁,我才悄悄回眸。红梅灼艳,绛色深沉。良辰还是伏地不起,鬓边的绒花滑落在地,和尘飘远。我叹道:“出宫吧。”

我嘲笑道:“即便你说的失实,也不能证明皇太后派人刺驾。”

良辰俄然跪在我面前,切齿沉声道:“大家都说君侯是最聪明的人,再奸刁的罪人也逃不过君侯的耳目。请君侯顾念太宗天子的交谊,顾念与先帝十数载的师友之情,务必查清先帝遇弑的本相,为先帝报仇雪耻。”

我笑道:“上一次在济慈宫见到郡主,郡主还只要六岁,现在郡主已经是大女人了,玉机怎还能与畴前一样?”

“此案经大理寺、御史台和掖庭属三方审判,刑部覆案,铁证如山。何况案子已结,纵是全天下人都不信赖贵太妃弑君,那也无可何如了。”

相互见过礼,松阳笑道:“很多年未曾见玉机姐姐了,姐姐还和畴前一样。”

银杏赞叹道:“女人当真沉得住气。如果奴婢,只怕没法这般若无其事。”

松阳缓缓起家,一袭绢帕在手中绞成一团,泪水盈盈欲滴。她慎重地行了一礼:“我本日前来,是大胆请君侯救救我的姨母。”

数今后,我听玉枢说,小东子自请出宫为高曜守陵。良辰惦记两位旧主,在监舍中吊颈他杀。皇太后欲留小简在身边,小简却执意去了皇太妃李芸处。

漱玉斋的粉墙上枯藤累累,似漫天的灰黄泪水滚滚而下。桐油黑漆大门严丝合缝,玉茗堂无言耸峙。银杏道:“看这个模样,漱玉斋是无人居住了。”

宫禁当中,真假难辨。我冷冷道:“姑姑这话荒唐!姑姑请回吧,我本日就当从未见过姑姑,姑姑的胡话我也只当没听过。”说罢回身欲行。

我笑道:“莫非是松阳郡主来了?”

良辰一怔,抬头淡然:“先帝生前最信赖君侯。奴婢本日来寻君侯说这番话,存亡早已置之度外。除了求君侯查明本相,还能有甚么用心?”

良辰特地在漱玉斋等我,必有严峻隐情:“不知姑姑有何见教?”

我缓缓道:“昱贵太妃母子暗害刺驾,这是大罪。恐玉机无能为力。”

此话一语中的。邢家在朝中无人,邢将军又放弃了兵权,即便群臣成心立长君,只要皇太后与信王对峙立皇宗子,濮阳郡王便半点机遇也没有。我既打动又惊奇,想不到松阳郡主对继母的豪情竟如此深厚,更想不到她的阐发又如此鞭辟入里。

我懒懒地坐起家,不悦道:“都如许晚了,谁还会来?”

玉枢吓了一跳:“你既不晓得该如何才好,不如便听我的。母亲和我都盼望你留在京中,好生度日。只要我们一家在一处,过一日算一日,哪怕明日死了,也不悔怨。你说好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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