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吧。”木婉薇站起家,理了理裙摆的褶皱道,“有甚么不能说的。”

只等着卢碧云的手臂养好,她再给上一笔银财,让木三姑奶奶如往年一样回了卢家,也算保存了些许颜面了。

至于那两只凶悍非常的吉鸟鸿鹄,再没有人将其当作吉鸟对待了。木老夫人曾命粗奴去撵,却都以失利告终。

木婉薇对那一日仍心不足悸,收了笑容道,“还要如何,那一日她的脸……只怕,是医治不好了吧……”

最后还是木老侯爷发了话,“本就是人在做恶,何必同两只牲口做对?我安平侯府不差那半亩荷塘,就赠与它们安家了!”

芍药连连点头,感觉屈妈妈说的甚是有理。大肖氏闹成那样,小肖氏还能每日笑面迎人。这不是没心没肺,便是心机深到了必然的程度。

木三姑奶奶,被木老夫人一怒之下撵出了安平侯府。并扬言,今后不管安平侯府有多么事,木三姑奶奶都不消再蹬这道门槛了。

木婉薇听了鸿鹄的过后,暴露了多日来最开朗的笑容,一双敞亮的眼眸弯成了两抹新月,香腮上的酒窝里,如装了上等花露普通。

“岂止!”芍药没重视到木婉薇的神采,镇静的差点要跳起来,“女人,那一日我们走后,兰姨娘寻死腻活的耍泼,最后一头撞向了一只大琉璃樽。她只当每次她寻死都有人拦着呢,却不想那一日满屋子的人竟是没人去拉她……”

“呀!出性命了?”木婉薇一愣,随即又自顾摇点头,“不成能,若兰姨娘真没了,如何能够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
一闭上眼睛,她就会想起那天在亲水桥上,鸿鹄拍打着巨翅从天上、荷塘里冲向人群。主子丫环乱做一团,玉姐儿满脸是血,两个丫环被鸿鹄抓挠得血肉恍惚,惨叫连连。

芍药脸上暴露解恨的笑意,“这都是外人的事儿,却远没有我们府里的事儿解气!”

“秋锦说,舅老爷一回到都城就被陈国公上折子参了,挺严峻的罪名,还不知皇上要如何呢。本来二太太已经筹办了要带您去平弘远将军府拜访的,只因这事,推了。”

“那也不是甚么好货!”屈妈妈又沉了脸,“兰姨娘可爱,却没心计,甚么都摆在脸上,让人一看便明白。琴姨娘就分歧了,那才是个真正故意机的,骨头里阴着呢。”

“行了,”屈妈妈看了眼沙漏,已近中午,便挥手对坐在门槛上听得出神的樱桃道,“让合子传饭吧,你再去楼上,让七巧将欣姐儿带下来。”

最后,还是芍药出去看望了次秋锦,才算将这事儿的后续给探听清楚了。

芍药不敢叫痛,一脸悔色的跟在木婉薇的前面出去了。

只是,木老夫人还顾念着几分母女情分,也未将事做得过分绝情。她没让木三奶奶顿时滚出去,而是先让下人在京郊赁了个院子,让木三姑奶奶带着卢碧云搬去了那边。

只是,进侯府时,娄雨晴还是一个好好儿的,神清气爽的聪明女人。出府时,倒是痴聪慧呆,再认不得人了。

又是木老侯爷亲身下了帖子,请来屈郎中给好生保养了半月不足,人才渐渐有了赤色。

发热,咳嗽,盗汗,吃甚么吐甚么,不过是三五天的时候,人就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。

樱桃站起家应了声,朝楼上去了。

芍药却站在原地没解缆,想了好久后,对木婉薇道,“女人,秋锦还同我说了件事,我不知应不该该同您说。”

“哦,我说怎的又是做衣裳又是打头面金饰的。”木婉薇垂下视线向内里走,脸上没了笑意,“原是借了大母舅的福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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