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兮被他捏痛，笑着挣扎，“你是想把我的手捏碎吗？”
他看向念兮。
“那不如……”
裴俭俄然用力攥紧了拳头。
李氏与顾辞说着客气话，顾辞站直身子，尊敬道，“夫人放心，等上完香，我便将念儿送回家中。”
他讨厌面前的统统。
殿试期近，温清珩且没工夫打搅，温司业常有文人集会，顾辞来得愈发勤奋。
他瞥见念兮虔诚地膜拜，进香，添香火。顾辞也跟着有样学样，眼神却总往身边瞟。
“你看。”
裴俭本就生得超卓，现在阴霾紧绷，吸引了更多人的重视与猜想。
念兮为此气红了眼睛，却还是将符纸放在他掌心，委曲巴巴道，“我在三清天尊面前跪了半个时候，很灵的，你必然要戴着。”
顾辞拿马鞭小扣窗棂，“要不要骑马，我牵了踏雪来。”
顾辞浑身都失了力道，连同统统的感官一齐消逝，只剩下牵在一起的手。
唯独一颗心，在为念兮砰砰跳动。
明日便是殿试，他却鬼迷心窍地一起跟来了这里。
顾辞看着山上的古刹，对念兮道，“等会儿你若走累了，我牵着你走。”
裴俭对付应下，顺手搁在桌上，抛诸脑后。比及他想起来再找时，殿试早已畴昔，一道小小的符纸也不知所踪……
两人都心知肚明，顾辞想说的是甚么。
顾辞时不时会来温府送念兮个小物件。
他做错了甚么？
李氏对劲点头，看着念兮踩着凳子登上马车，车马辚辚，朝城东的方向走远，这才回身进府。
念兮当然没有回绝。
顾辞不敢去看念兮的眼睛。
殿里的道童给了念兮两道符纸。
他那里做得不好？
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间隔，裴俭冷眼瞧着大殿宝相寂静的三清天尊，心中尽是讽刺。
了解两个多月，除了念兮几乎从顿时摔下来那次，顾辞一向都谨守礼节，人前人后，他都没有逾矩过。
他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，受虐般一再肯定着念兮与他陌路的究竟。
念兮一身水绿襦裙，头簪草头虫宝石珠花，雪肤桃腮，芳华恰好的年纪，不必多余打扮，已是瑰丽绝艳。
像是炉子上已经烧开的水壶，他的血液在不竭沸腾、燃烧，明智也一并被消解。
念兮将符纸送给顾辞。
顾辞脸上的笑刺痛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