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余的话便不必说了,我今儿来不过是想问大人一句――若本年秋闱仍然还是,以大人才学,可否能在开考之前,重新想一套题目出来?如果大人想得出来,这主考也不是就不能接着做下去……”

蠢到该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的施大人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,无法地摇了点头,认命地轻叹一声道:“五爷公然料事如神――看来公然是下官太诚恳,一不留意就把五爷给卖了……”

施世纶这时候也已明白了胤祺的心机,思考着摇了点头道:“考题换得无声无息,和不换实在没甚么两样。考生内心该不满还是不满,乃至有些个清楚是就是学问不如人家的,也会咬定了是别人做了弊才会排在前头,民气到时候还是一样会乱。何况我们又不是甚么饱学的鸿儒,要换考题,如何才气换得稳妥,换得不遭人指导唾骂?”

这济南府的贡院因着是孔子故里,与别处的都有所不懂。院中多是参天古木,又到处是碑文泥像,见着便有实足的深厚秘闻。胤祺见过了几次江南贡院里头精美的小桥流水,却还是头一回见着这北方贡院的大气浑厚,在至公堂外头站定,等着郎三进里头去通传,望着那匾额上头铁画银钩的刚毅字体,终究忍不住极轻地叹了一声:“可真是端庄的斯文处所,只可惜沾了满地铜臭――如果不想体例洒扫洁净,孔老夫子但是要托梦骂人的……”

“回爷的话,施大人一说叫主子去见五爷,主子内心头就都明白了。就是想着下头人多嘴杂的,到处都是眼睛盯着,爷既然微服私访,必定是不想透露身份的,这才没敢多嘴。”

几近是在闻声这句话的下一刻,何焯的神采竟然也跟着较着地放松了下来,本来端着的架式也完整散了。竟是不等胤祺说话便自个儿起家,悄悄掸了掸衣摆,长舒一口气轻叹道:“五爷不愧目光如炬,下官佩服之至。只是――下官此身此命都系在八爷身上,不得不可此下策,也是迫不得已……”

听着这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,胤祺内心头却已有了七成定命――不过就是要想个制止试题保密的手腕罢了,李卫虽不识字,却打心底里尊敬读书人,施世纶久居宦海,下认识便会按着宦海的端方做事,故而这两小我一时还都想不到甚么狠恶的手腕。可他却没这些个顾忌,不管此番正副主考官究竟参没参与泄题,要想叫他们出的题目不再一次泄漏出去,只要封闭起来好吃好喝地供到开考,不叫他们跟外界有半点儿的打仗也就是了。只要能安稳过渡到入闱的那一刻,大不了再掉过甚返来把统统的表里帘官都敲打上一遍,只要能找着一只合适的鸡,是不愁不能把猴子们吓的乖乖听话的。

李卫返来得很快,换了一身精精力神的锦缎马褂,一合了门就拍了袖子朝着胤祺深深磕了个响头,笑嘻嘻朗声道:“主子李卫给王爷存候!”

胤祺含笑略一点头,便徐行进了屋坐下。他未曾见过这个何焯,不过既然是老八的亲信门人,想来身份也不会太低,在京中待的日子也不会太短,说不准就会在哪儿见过他。见着面认了出来却也不算希奇,倒也没有甚么再装下去的需求了。

施世纶跟李卫才分开没多久,郎三便兴冲冲地赶了返来,说是要带胤祺去见一见何焯,就领着两人出了茶馆,一起往贡院赶去。胤祺一起不动声色地与他探听着这些日子的红利,越问下去内心便越觉结壮――毕竟气也气过了,恼也恼完了,总得尽快想个别例叫这乡试顺顺利利地停止下去。现在老十跟钮钴禄家辛辛苦苦折腾得这一大摊子,在他眼里却已完整成了个取之不尽的银库,摆布也是从考生身上赚来的钱,绕上一大圈子再投回考生身上去,倒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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