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寅现在闻声“服侍”“舒坦”之类的话就直颤抖抖,忙不迭摇了头,决然决然地把锅给甩了归去:“回万岁爷的话,五阿哥的屋子是贪狼侍卫清算的,主子不敢贪功……”

也不晓得是听了他话里的哪个词儿,贪狼的步子不着陈迹地顿了顿,紧跟着便决然迈得更快了。

康熙也听胤祺给他说了这几日的乌龙,一见曹寅的苦瓜脸便忍不住的想笑。轻咳了一声隐去笑意,跟着曹寅的指引进了那间屋子,一见着床榻上头那经心铺着的被褥裘皮,却也是不由得微微点头,冲着跟在胤祺身后的贪狼含笑道:“你的差事办得很用心,当赏――想要些甚么犒赏?”

胤祺只觉着胸口微涩,下认识抬手用力抱住了面前的皇阿玛,微哽了声道:“是儿子不懂事儿,叫皇阿玛操心了……”

“……”康熙顿了半晌,从善如流地持续道:“赐苏氏遗孤贪狼正四品御前带刀侍卫,赦其全数罪名,彰京郊谭家‘勇义’二字。梁九功!”

“能把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吓着,朕也算是值了。”康熙嗤笑一声,抬手用力点了点他的眉心,“还白头发呢,朕如何没见着?少在那儿打岔,你们查到了哪一步了?”

“皇阿玛,儿子有话儿跟您说。”

胤祺一见着自家皇阿玛这老神在在的神采,内心头就已清楚了七八分。无可何如地垮了神采低声嘟哝一句,闷闷不乐地从怀里取出两件儿东西来拍在他手里:“您都晓得还不奉告我们――您可晓得儿子费了多大的劲儿才问出来?吓得我们俩一宿都没睡好觉,白头发都愁出来了……”

胤祺四周望了望,刚想跟自家皇阿玛说梁九功叫自个儿关在了外头,就见着耳听八方的梁公公回声推了门儿,目不斜视地快步进了来俯身道:“主子在,万岁爷您叮咛。”

胤祺仍然觉着打击实在太深,怨念地把滚烫的脸埋在康熙肩头不肯回声。康熙揽着他在床边坐了,又冲着一旁的贪狼招了招手,望着他温声道:“现在这些事儿你也都晓得了,可有甚么筹算没有?这狼牙跟扳指朕是不能再还给你了的,现在正白旗已归皇室,如果你拿着这些东西,反倒是招祸之物――这东西的用处朕不会再叫你晓得,作为赔偿,朕也能够承诺你一个不过分度的要求。”

依着贪狼跟胤祺的心机,这一回能保住命就已是大幸了,又何时动过再多哪怕半点儿的心机。康熙的话音未尽,贪狼便忙扑跪在地,顿了半晌才诚声道:“臣只愿一辈子守着主子,还请万岁爷恩准……”

“万岁爷说――说怕担搁路程,咱仲春份就得回……”梁九功毫无底气地应了一句明面儿上个的说法,望着胤祺半点儿也不买账的面色,终究完整回想起了被这位小祖宗安排的惊骇:“实在――实在是阿哥遇刺的信儿一传归去,万岁爷就又跟太子爷有些个不对于了。可厥后万岁爷自个儿也说了,他信赖您,也信太子,还特地叫主子跟太子爷说别多想……”

“算了吧,我如果有一百条命,我都敢把皇阿玛的船给凿漏了。”

康熙轻笑了一句,负了手撑身站起,徐行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的月色:“当时朕也不过就是你们这个年纪,有太多的事儿都不能自主。苏家惨案,朕心中不忍,便在抄家灭族的时候着意索尼将手松了那么一松――当时朕是晓得有个襁褓里的娃娃被送出去了的,却也没再叫人清查。比及他再一次呈现在朕的视野里,已是五年后的事了……”

胤祺不由微怔,下认识悄悄摇了点头。康熙将他用力拢在怀里,寂静了好久才再度开口,声音却已带了些模糊的欣喜哽咽:“这么多年了,你永久都是皇阿玛最懂事、最知心的儿子,却向来都没跟朕要过甚么,更是向来都不肯叫朕有半点儿的难堪……本日你总算情愿敞开了心扉信赖朕,没跟朕耍那些个谨慎思,而是直直白白地就跟朕说了出来,你可知朕内心头――有说不出来的欢畅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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