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上官大人一早便命人,将陈妃娘娘送到了疆场上。”终究有一个侍从按耐不住,与李云召说了实话。

可眼下坏就坏在轻舟母子皆是在李云召手中,这一对母子,一个是万重山的心上人,一个是他的亲骨肉,倘若李云召拿这两人威胁,万重山又要如何是好?他若舍不下这对母子,岂不是要将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相让?

万重山的黑眸深不见底,他听着张兴之的话,唇线微微抿着,他没有吭声,只向前走了两步,透过帐子的窗户,向着外间的夜色看去。

“可若王爷不受皇上的威胁,皇上他.....又会如何对待您和小世子?”连翘又是说了一句话来,如果万重山压根不顾及轻舟母子的死活,对李云召来讲,轻舟母子便划一因而无用的废子,到时候,又有谁能晓得李云召会做出甚么事来?即便他对自家蜜斯有几用心机,可小世子倒是万重山的骨肉,他身为一国之君,又怎能将旁人的孩子养在身边?

“王爷?!”张兴之眸心大动,几近不敢置信的向着万重山看去。

连翘的这些话,如同一把匕首,扎在了轻舟的心上,这些话,即便连翘不说,轻舟也是明白的,更不知是想了多少次,诚如连翘所说,非论是留在万重山身边,还是留在李云召身边,留给她们母子的,都是盘曲与波折。

张兴之心下欣然,深深垂下了脑袋。

“王爷,部属在返回云州的途中,听闻皇上已是从京师解缆,领着御林军向着云州打了过来。”张兴之抬起眸子,向着万重山看去。

轻舟带着孩子,住在李云召的主帐右边,一天十二个时候,都是由卫兵扼守着,与李云召一样,他们母女亦是处于雄师的中间位置,等闲就连一只苍蝇,也飞不到母子两身侧。

直到这一日,李云召的病情稍有好转,他强撑着病体,来到了轻舟的帐前,岂料翻开帘子,却见内里空无一人。

“孤再问一遍,陈妃去哪了?”李云召一说话毕,便是狠恶的咳嗽起来。

“但是王爷.....”连翘谨慎翼翼的看了眼轻舟的神采,迟疑道;“王爷已经娶了纳兰公主,算算日子,纳兰公主怕是再过不久也要生了,如果皇上真的拿蜜斯和小世子去威胁王爷,王爷他.....会承诺皇上的前提,来救蜜斯和小世子吗?”

“王爷,张大人返来了。”传令兵进了帐子,向着万重山恭声开口。

“你内心定是在想,本王身为万家军统帅,定当以身作则,凡事都要以万家军的好处为先,不该为后代情长所困,是不是?”

“世人都说本王狼子野心,大逆不道,欲夺走大齐的江山。”万重山声音安静,缓缓言道,“可只要本王本身明白,本王做这统统,只是为了她和孩子。”

万家军以逸待劳,又身经百战,加上又有万重山亲身督战,只将朝廷的雄师打的溃不成军,李云召铩羽而归,许是积郁在心,又许是路途驰驱,刚回到虎帐,便是大病一场,数日未曾下床。

万重山眸心深敛,他甚么也没有说,只拍了拍张兴之的肩头。

连翘明白,这一个“他”,所指的是万重山。

轻舟冷静看着孩子的睡颜,只悄悄地说了句;“连翘,你晓得吗?我真想带着这个孩子远走高飞,去一处山净水秀的处所,置一座清清爽爽的院子,好好儿的把小宝养大,没有甚么王妃,也没甚么世子,更不会有皇上,也....不会有他....”

张兴之听着万重山的话,却觉无言可对,只因万重山的确是将他的内心话给说了出来,他拱起手,只道;“王爷的母亲,老婆,儿子,都在朝廷手里,王爷心下焦灼,实乃人之常情,只不过,王爷,万家军现在既已走上了这条路,便再无转头的能够,千千万万个将士,他们的性命都担在王爷的肩上,部属.....还请王爷三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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