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舟的手势停了下来。

“王爷?!”张兴之眸心大动,几近不敢置信的向着万重山看去。

“蜜斯,您别怨奴婢多嘴,皇上对蜜斯和小世子,倒也算得上好.....”连翘声音很低,见李云召这般看重轻舟和孩子,不由自主的开口道。

“部属有负王爷重托,待部属带人赶到莲花村时,那一户人家已是不见了踪迹,想来怕是皇上的人先我们一步,将小世子带走了。”张兴之说着,只觉心下歉疚,他一向垂着双目,几近不敢昂首去看万重山,现在恰是紧急关头,朝廷虽握有重兵,可那些兵士却皆是野生的雏,大多未曾上过疆场,又怎能敌得过身经百战的万家军,与如狼似虎的辽国铁骑?

连翘明白,这一个“他”,所指的是万重山。

“王爷,张大人返来了。”传令兵进了帐子,向着万重山恭声开口。

“王爷,部属在返回云州的途中,听闻皇上已是从京师解缆,领着御林军向着云州打了过来。”张兴之抬起眸子,向着万重山看去。

轻舟带着孩子,住在李云召的主帐右边,一天十二个时候,都是由卫兵扼守着,与李云召一样,他们母女亦是处于雄师的中间位置,等闲就连一只苍蝇,也飞不到母子两身侧。

云州,万家军虎帐。

张兴之一震。

轻舟突然与孩子相逢,本就是如何疼都疼不敷,又加上万小宝身子孱羸,这一起以来,轻舟的心机满是在孩子身上,几近熬尽了心血,去顾问着孩子,终是让万小宝渐渐接管了她,也不似之前那般每日里苦哭着喊娘亲了。

“他们母子都在李云召手里。”万重山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安稳的,可在那安稳中,倒是蕴着不为人知的暗涌,说完,他顿了顿,又是言了句;“不但是他们母子,本王的母亲,也在他手里。”

“他那里是看重我和小宝,他是要拿我们母子,去威胁万重山,天然不敢让我和孩子有丁点不测。”轻舟悄悄的拍着孩子的后背,她的声音暖和中透着多少凄清,想起万重山,轻舟心头一酸,本来即便到了此时,只要想起那小我,本身的心还是会疼。

“你内心定是在想,本王身为万家军统帅,定当以身作则,凡事都要以万家军的好处为先,不该为后代情长所困,是不是?”

李云召自到云州后,几近未曾合眼安息,也不顾文官武将的禁止,便是领着远道而来的将士,亲披铠甲,向着万家军冲杀了畴昔。

这一起,她跟着朝廷的雄师马不断蹄的向着云州赶去,在她和连翘的马车中,除了主仆两以外,还丰年幼的万小宝。

“上官明玉,他好大的胆量!”李云召闻言雷霆大怒,犹记得刚到云州时,上官明玉便曾说过,以陈妃母子相威胁,只被他一口回绝,却没想到,上官明玉竟敢趁着他沉痾的工夫,瞒天过海,将轻舟母子送到了火线!

万重山好久都未曾出声,半晌才点了点头,低声言了句;“你说的不错,他们的命都担在本王肩上,他们对本王尽忠,本王又怎能对他们无义。”

万重山走下主位,单手将张兴之扶了起来,他看着张兴之的眼睛,几近不消问,已是甚么都明白了。

张兴之听着万重山的话,却觉无言可对,只因万重山的确是将他的内心话给说了出来,他拱起手,只道;“王爷的母亲,老婆,儿子,都在朝廷手里,王爷心下焦灼,实乃人之常情,只不过,王爷,万家军现在既已走上了这条路,便再无转头的能够,千千万万个将士,他们的性命都担在王爷的肩上,部属.....还请王爷三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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