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围着柴火堆皆是一脸笑容。
一家人筹议完，就睡下了。
“明天一早，我再去探听探听，有甚么体例能早点坐上官船。”
大拇指在食指上搓了两下。
一个四肢健全的中年男人嚷嚷道：“你们打了败仗，你另有何颜面登船南下，你就应当死在疆场上才对！你们连家都城庇护不了，不在疆场上就义，还苟延残喘返来，愧对我们每一个南岳子民！”
一家人，送谁过江呢？
闻声这话，船埠顿时乱了起来，没有商船敢泊岸，那些人抢先恐后地往官船上挤，没有人顾及那些老幼妇孺，也没有人肯诚恳列队，次序非常混乱，乃至有人打了起来。
这些流民赶到江边，本觉得会有朝廷的船只接他们渡江。
他望着那些人，眼神变得板滞。
“昌平将军已死，他旗下军队早已闭幕，你算个甚么东西？”
赵大运本来间隔衙役比来，但因为哈腰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夫，被身后的人挤开，一下子被挤出好远。
可到了江边才晓得，朝廷的船只一天只要一艘，一艘船只可承载一百人。
一些人排着队等着乘坐商船，船只泊岸后，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交钱，然后上船。
话落，他塞给衙役两串钱登上船。
“你们这些从戎的，屁用都没有，连个仗都打不赢。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无能鼠辈，我们何至于每天起早贪黑来接你们这些流民？你也配让我们行便利？配给你登船的名额？”
心中那根支撑着他一向到明天的信心支柱，仿佛再也支撑不住。
而别的一些衣服破褴褛烂的人围在船埠边，和赵大运一样想着夜晚过来提早列队抢名额。
一名妇人目光怨毒地盯着赵大运，“都怨你们这些从戎的没用，要不是因为你们没用，阳北城如何会被攻破，我腹中的孩子也不会死在城破那日！”
赵大运又道：“南岳国可有政令，要虐待兵士家眷。若遇困难，兵士家眷可向府衙寻求帮忙。”
说罢，她褪动手腕上一对银镯子，塞给衙役上了船。
衙役的目光落在赵大运的右手上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，“……一个残废？”
“你……”赵大运脸上一阵红一阵青，他垂下的右手紧握成拳。
是搓铜板的手势。
“如果走水路，一天一夜便能达到襄阳城。”
闻声衙役这话，那些流民看向赵大运的目光刹时就像淬了毒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