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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家的根柢摆在那边,范逯盐商巨富,范通握着河东军权,等范贵妃养好身子,一定不能重得恩宠,再谋皇嗣。现在范香俄然留在宫里,也不知是范贵妃沉不住气,还是那色鬼天子死性不改,想占着那双姐妹。

从锦衣司回到相府, 已是后晌。

韩蛰点头,“她两人被扣在锦衣司,也是为此。”

剩命令容闲着,便每日去丰和堂,帮着杨氏筹办。

傅锦元和宋氏来府里做客,刚到客堂,杨氏请她畴昔陪着。

“恰是这话呢。”章夫人精力稍振,“姐姐这边可有合适的吗?”

章公望也曾主政一方,受此恩典,特地叫章夫人备些礼品,去看望令容。

内宅的事是杨氏摒挡,哪怕有事商讨,也是杨氏去外头书房。令容遇见公公韩墨时按端方施礼,对于从不踏足内宅的祖父,却不必去打搅。平常出入府邸,她也格外留意避开,一晃数月,都快健忘那张脸长甚么模样了。

章家在调回都城前,秘闻已被查得清楚,杨氏只作不知,听章夫人可惜说罢,跟着感喟了两声,道:“为瑶瑶的婚事,我也操了很多心,晓得你的难处。都城里多的是青年郎君,没准就有投缘的,毕竟女人养大了该出阁,我们再如何舍不得,也不能在身边拘一辈子。”

这看望天然是为表歉意,章斐藏着苦衷不肯来,章夫人便委宛道罪。

韩瑶的婚事虽还没提,杨氏那儿有了准信,便事前安排起来,购置嫁奁之余,早早地量了身材,裁剪嫁衣、打造凤冠。新妇要给婆家筹办点针线,韩瑶嫁期余裕,不想在这上头草率,这阵子端着针线筐,两条豪气利落的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。

这意义章公望天然明白,欣然伸谢,又想起章斐来,“小女现在……”

现在韩蛰亲至,哪敢怠慢,当即亲身迎进厅里,命人奉茶。

令容纵对章斐不满,却也不好牵怒长辈,自是和蔼应对。

“是。”韩蛰神情是惯常的冷沉,手肘支在桌沿,身上新换的玄色衣裳织着暗纹,一团团像是沁开的血迹。他顿了下,见章公望神采更肃,才稍稍欠身,“贵妃无端摔伤,皇上命锦衣司彻查,内人跟她昨晚都扣在锦衣司查问,还望伯父勿怪。”

“怀疑洗清,伯父自可派人去接她。”

背后垂垂冒出盗汗,他有点坐不住,站起家,“这事我并不知情。昨日原该浑家携她入宫赴宴,因浑家抱恙,才放她单独进宫。存静的意义是,皇后命她诱开少夫人重视,又命人趁机脱手,伤及贵妃?”

……

不过韩蛰既然来了,就另有回旋的余地。

这些动静连续听到令容耳中,她也只笑笑罢了。

贵妃落空皇嗣的动静章公望今晨时已经得知,现在听韩蛰提起,还是心中猛跳。

“多谢存静操心!”章公望至心实意。

昨日范贵妃出事时,章夫人正巧抱恙在府没能赴宴, 得知章斐被锦衣司带走, 吓得不轻,派人往韩家跑了好几趟,均被杨氏觉得韩蛰没回, 她也只能焦灼等动静为由应对。本日凌晨章夫人亲身来了一趟,晌中午传闻韩蛰已然回京, 又亲身跑了趟,没见着韩蛰,满面担忧地走了。

今晨章夫人去韩家,他特地往甄相府上拜见,却没能得个准信。

章家在都城除了遐迩闻名的梅坞外,也稀有座宅邸,阖家回京后,章老仍在梅坞养身子, 章公望则携妻儿住在都城里, 便利来往衙署。

不过事关皇家,关起门嚼个舌头便罢,在外倒没人敢乱提。

语声沉冷,目光锋锐,他盯着章公望,缓缓道:“伯父晓得此事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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