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扫过工致笔迹，却只要半数进了内心。
她裹着被子滚到他的位置，没能实施昨晚睡前“稳定动”的承诺。
韩瑶可贵有兴趣剪梅花插瓶，想来这会儿开得很好了。
“少夫人的舌头公然刁钻。”红菱笑着打个哈欠，“今早我可涨了很多学问。”
令容一尝便知端倪，内心感觉欢乐，眉眼弯弯，“这些菜是受了高人指导？”
本来兴冲冲地等着晚间韩蛰返来，能劳烦他做道甘旨吃，谁知后晌沈姑递来动静，说河东出了点告急的事，韩蛰有公差在身，临时定了要出都城一趟，来回怕是得四日，让令容好生安息养胎，不必挂怀。
令容忍俊不由，享了爽口甘旨，叫红菱自去安息。
回到榻边，令容已经睡熟，屋里的灯烛被他熄得只剩两盏，暗淡宁谧。
没尝过销魂蚀骨的滋味，禁止矜持轻而易举，现在要重新茹素，实在有点艰巨。
冷峻如锋的端倪微沉，既不能迷恋香软，就只能翻书埋头了。
“少夫人想吃甚么？”
令容在旁瞧着，俄然感觉不太对劲，下认识往厨房门口瞧。
……
“哪有。”令容没美意义说是盼着韩蛰的美食，只拨弄梅花，“后园那一树梅花都开了？”
“姜姑说你去赏梅――”韩蛰进门，睇着她，“如何在这里？”
――还好韩蛰不在。
矗立魁伟的身姿站在门口，头顶上还是乌金冠束发，冷硬的端倪带着深冬寒意，衣裳磊落，腰间踥蹀未解。外头风吹得冷，韩蛰披了件墨色大氅，领口一圈风毛乌油油的，将冷硬的端倪衬在当中，平增端贵威仪。
韩蛰出了浴房，半敞寝衣走到榻前，就见本来那幅广大的锦被已被收起, 另换了两幅小的, 规端方矩各自放开，中间隔开半尺的间隔，泾渭清楚。而令容则紧贴床榻里侧平躺着, 裹得跟粽子似的，姿势却端端方正, 不偏不倚，只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瞧他。
令容内心蓦地一跳，那只手已撩起门帘，暴露玄色暗纹的衣衿。
若不是她端倪间的韵致已跟畴前截然分歧，韩蛰乃至狐疑是回到了初结婚的时候。
半数心机却仍在令容心上，没法聚精会神。
韩蛰挑了本书，在她惯常用的圈椅里坐下，冷硬的脸上神情渐而当真，待半本书翻罢，不觉已是大半个时候。倦意总算袭来，他揉了揉眉心，搁下书欲往里间去安息，扫见被令容做了很多暗号的那书，随便翻了几页。
宋姑瞧着忍俊不由，“少夫人这是有苦衷呢？”
……
就跟幼时盼着过年似的，想到明日韩蛰即将回府，内心便忍不住雀跃。
韩蛰身居高位公事繁忙，又在这节骨眼，外出办差是常有的事，她当然不能说甚么。
有身之初不宜房事, 这是太医特地叮咛过的。
打扮后去用早餐，红菱备的菜色比平常平淡爽口了很多，那碗肉末青菜粥不油不腻，入口苦涩，另有几粒腌青梅，甚是开胃，味道比红菱平常做的超卓很多。
令容在屋里坐不住，干脆起家，“我们也瞧瞧去。”嘴里说着赏梅花，内心却仍按捺不住，到韩蛰厨房门口便立足了，感觉嘴里寡淡，该寻摸点好吃的。
令容诧然，喜出望外，“夫君？”
床榻边摞着很多书，韩蛰顺手抽本兵法出来，渐渐翻看。
自打韩蛰四月里外出，连着大半年繁忙，她已有好久未曾尝过他的厨艺。
令容听罢点头。
令容点头, 眨了眨眼睛, “我睡觉不诚恳, 怕伤着孩子。今晚起躺着睡, 稳定动。”
是以今晨四更末起家，便让宋姑将红菱从被窝里拖出来带到厨房，指导了些要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