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日返来得确切挺早。
“本日事少,都措置完了。”
韩蛰想要女儿的执念也不知那里来的,感觉这孩子灵巧,会是个女儿。
后晌韩蛰措置完政事,到了玉明殿时,令容正坐在荫凉里,兴趣勃勃地看宫人搬箱子。
唯有他晓得,此生最盼望的,莫过于此。
“嗯。”昭儿考虑了下,又笑眯眯地蹦出个字来,“想。”
昭儿经常跟令容来这里,早已轻车熟路,一双小短腿跑得不算多稳妥,却也不慢于伉俪俩的步速。只是厨房的门槛儿不低,他跨不畴昔,便趴在上头想翻槛而入,被韩蛰等闲拎起来。
娇妻冲弱,炊火香气,一家人围桌而坐,其乐融融。
韩瑶稍觉欣喜,一把将他抱在怀里,在柔滑面庞亲了一口,“还记得我呐?”
昭儿唆着小瓷勺,也含混道:“好吃。”
饶是如此,令容也感觉热,身上只穿了件玉色薄衫,纱袖堆到臂弯。
“必然是个女儿?”令容莞尔。
昭儿也不晓得听懂没,趴在案边,手里攥着把银勺,挖了乌黑甜软的酥酪往嘴里送。
这孩子随了韩蛰,记性好,学东西快,就只是懒很多说话,小小年纪就言简意赅。但那当真答复的灵巧模样仍让韩瑶藏不住笑,逗了好半天赋恋恋不舍地走了。
“肉。”昭儿眼巴巴昂首看着他。
“你想切?”
蚕豆炒麻雀、笋煟火腿、鸡汁豆苗和肉汁小香菇接踵出锅,另一边煮到半熟的主体也被调来打动手的宫人挖去筋骨,填了胡桃仁、松仁和火腿丁出来,扎起来接着煮,等煮烂了装进陈糟坛放一宿,滋味极好。
因太上皇和太后那边另有人照顾,这边只是伉俪俩带着昭儿吃,备的菜倒未几。
昭儿正将那酥酪吃得欢畅,小胳膊动了动,插话道:“嗯!”
“嗯甚么?昭儿想跟着去玩?”韩瑶好久没见侄子,干脆抱起来搁在桌上,握着他两只小小的手,“姑姑在内里很驰念昭儿,昭儿想姑姑了吗?”
“倒不像怀昭儿时那样难受,这孩子乖得很。”
树荫浓翳,昭儿趴在桌边,面前摆着小小的碗盏,令容坐在他中间,一只手揽着儿子,一只手挟菜尝了尝,昂首时,笑生双靥,“好吃!”
她是上个月诊出身孕的,先前没半点不适征象,是太医请脉时发觉的。怀昭儿的时候胃里反酸总想吐,精力也犯懒倦怠爱睡觉,这回倒没那么严峻,除了夏季天长,晌午贪睡外,甚少有不舒畅。
令容则带着昭儿在一处,因孩子还小, 没请少师,一应饮食起居亲身操心,其乐融融。
见令容挽着韩瑶走到身边,总算想起了这张好久不见的脸庞。
遂叮咛宫人陪着,将刚蒸好的蛋羹喂些给他,令容仍回厨房,跟韩蛰美滋滋地做菜。
未几时锅里油热,令容已将装着佐料的盘子备在中间。
肉块下锅,加上黄酒、丁香、茴香爆炒,香气四溢,过后再加些盐水和糖水,不止令容,就连昭儿都闻着香味往跟前凑。
昭儿本来趴在令容怀里,瞧见这模样,立时挣扎着下来,跑到韩蛰身边,抱住他大腿。
今晚本来是筹算亲身脱手,有韩蛰在,她便只剩打动手的份了。
他毕竟还小,令容怕不谨慎烫着,只好将昭儿抱走。
韩蛰这些年繁忙惯了,可贵安逸,也感觉浑身轻松,站在令容跟前,魁伟身板挡住旁人视野,手掌便落在了令容小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