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屋,宋氏就将她搂在怀里,问她在韩家是否风俗。

韩蛰端然见礼,令容瞧着宋氏,鼻头一酸。

“不是……”唐解忧下认识否定,慑于韩蛰的目光,加上珠子摆在跟前,并没底气。

初春的阳光还是清冷,照在身上并无暖意,令容披着大氅,走得谨慎。

话音未落,对上韩蛰的目光时,倒是心中微跳。那目光锋锐峻厉,她即使恃宠而骄,对这冷心冷肺的表哥毕竟有顾忌,不由缩了缩。

因传闻是盐商,怕跟范贵妃家有关,又随口道:“那人叫甚么?”

韩蛰神采不太都雅,“这事会有交代。”

……

三朝相爷、锦衣司使合力责问,唐解忧也是仓促行事,缝隙很多,哪还撑得住?

走至垂花门,便见傅锦元和宋氏佳耦结伴而来。

银光院里,令容闻声这事时颇感不测。毕竟跪祠堂这类事,搁在那里都是不轻的奖惩,更何况唐解忧还是被二老捧在掌心的表女人。

月余没见,宋氏肥胖了很多,一见她,眼圈也自红了,只是碍着韩蛰不好透露,只紧紧握住令容的手,捧在掌内心,摩挲不止。

只这一句话,便将韩镜的摸索责问全都堵了归去。

老太爷怕令容受委曲,态度非常热忱,嘘寒问暖,体贴备至。

“傅氏毕竟是我三媒六娉的妻室,她的表嫂,长幼有序。”韩蛰没有让步的意义,“祖父既拿表妹当亲孙女心疼,她用心不正,理应按家法训戒。”

……

两人已走至屋门,韩蛰自掀帘而入,叫旁人留在内里。

唐解忧在屋里关了大半天,才叫来亲信仆妇,“叫你刺探的那人怎还没有动静!”

韩蛰仍扶着她,挥退旁人,“说给我听,我就信了?”

那晚她暗里使坏,不过是多喝了酒,脑筋发热,瞧着令容在杨氏跟前卖乖对劲,又见表哥在前面立足等待,心中妒恨越烧越旺,想叫令容当众出丑刻苦,顺道搅黄回门的事,才临时起意。当时令容崴脚,她虽绝望,因是小事,也没放在心上,趁着无人留意,次日朝晨便去掩了陈迹。

旋即,他缓声道:“我信。”

令容一笑,“那哥哥岂不是被比下去了?”

姓冯啊……令容松了口气,走了两步,又感觉那里不对劲。若她记得没错,宿世韩蛰去平叛时,她听娘舅提起过,那叛贼的头领名叫冯璋,也是个富庶强干的盐商,因不满处所上苛政暴敛,才揭竿而起。

直至傍晚宴席散了,韩蛰被留着喝酒,令容因身材乏累,跟着宋氏回蕉园。熟谙的府邸居处,床帐帷幄,没了她和枇杷红菱闹腾,蕉园里竟冷僻了很多。

这个冯焕会不会跟冯璋有干系?

“表哥,我知错了。”唐解忧垂首胸前,脸都涨红了,“求外祖父别罚我跪祠堂。”

回到庆远堂,因是老太爷惩罚,太夫人也没能说甚么。

令容也不知他为何笃定,见韩蛰偶然解释,只笑了笑道:“夫君肯信,我已非常感激。不过无凭无据,且毕竟只是崴脚,不算大事,不必交代,夫君内心稀有就好。”

次日朝晨,唐解忧便被带到祠堂外,她毕竟不姓韩,便只开了门跪在内里。

现在想来,珠子便是当时撒到令容脚下,继而滚入泥地。

“是你哥哥的老友,因前阵子伤了腿脚,离家又远,临时在我们府里养伤。”宋氏瞧了客舍一眼,“也是个青年才俊,家里是盐商,富甲一方,偏要从科举入仕,读书很勤奋,技艺也比你哥哥好。”

傅锦元倒还好,见令容气色甚好,放了心,面带笑意同韩蛰酬酢,往客堂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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