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为这个?”他问。
她已跟阮氏讨了药膏,睡前再擦些,韩蛰瞧见淡淡红痕,目光顿住,“手腕如何了?”
令容躲开,昂首看他一眼。他昨晚那么大力量捏的,转头就忘了?竟然装得没事人一样,还假情冒充的体贴,黄鼠狼拜年!她内心暗恨,气哼哼嘀咕道:“没事,被狗啃了。”
韩蛰亦然。
思来想去,也唯有买几样她喜好的物件,做些甘旨的饭菜方能哄好她。
看韩蛰昨晚的态度,仿佛不想和离,如果记起那事,更不会松口了。
“夫君年纪悄悄就居于高位, 锦衣司使心狠手辣的名头, 都城表里那个不知?我长在闺中, 见地短浅, 在家时闻声这些, 不免曲解夫君脾气冷厉, 待人凶恶。”令容偷着瞧他神采, 见韩蛰并无不豫,接着道:“当时我心中惊骇,以是谨慎翼翼,不敢招惹。”
令容从沉甜睡梦中醒来,只觉两条手臂酸痛得像是要断掉。
令容瞪了他一眼,抬起酸痛的胳膊,就见手腕上红痕未消。
天涯间隔, 鼻息交叉, 韩蛰仍旧盯着她, 双目深浓。
他瞧了半晌,阖眼调息睡下――因冯璋兵变的势头太猛,朝廷措手不及,韩镜后晌已传书给他,命他早些回京,明日一早便须赶路。
韩蛰紧盯着她,入目标娇柔羞窘之态催动情.潮,他舔了舔唇,声音嘶哑,“不算。”
屋内温馨得只要呼吸声,她忐忑等了半晌,见他动了动唇角像是在笑。
令容咬咬牙,“夫君两番议亲,却有克妻之名……”她试着推了推韩蛰胸膛,见他退开些,才坐直身子,小声道:“爹娘生我养我,实属不易。令容不求繁华繁华,只想保住性命安稳度日,怕举止不对触怒夫君,以是尽量躲开。”
乌金冠束起的发髻下神情冷僻,颀长的身姿矗立魁伟,跟平常无异。
这是甚么歪事理!
令容无计可施,稍稍昂首,在他唇上悄悄碰了一下。
她游移了下,决定让步,“说话算数?”
她往腕间哈了口气,酸痛的感受愈发明显,这双手不止被迫失了明净,还是在别人家的客房里。宋姑和枇杷都不在中间,这类事更不好叫娘舅家的丫环晓得,害她昨晚为措置帕子的事忧?了半天!
两人对视一瞬,韩蛰总算留着最后一点知己,松开令容的手,扯开衣裳,牵着她便覆盖上去。
韩蛰对着水中倒影摆出个冷厉的神情,愣了愣,头回发明他竟然如此没出息,竟会为她一个亲吻欢畅得晕睡畴昔――就算他曾数次回味元夕那晚的亲吻,对见惯存亡的锦衣司使而言,这般反应也实在丢人了点,难怪令容今晨眼神古怪。
因昨晚小宴迟误了点时候,韩蛰仓促吃过早餐,便去了宋建春的衙署。晌午餐用得也颇仓促,令容见宋建春眼底淡淡乌青,便知他昨晚也喝了很多,没能睡好。刺探了下,才知昨晚三人喝光了整整八坛酒。
令容生闷气,满心愤恨地瞪向韩蛰,一转头,却恰好跟他的目光对上。
令容没答复,只顾擦药。
令容被他酒气熏得脸上发热,闻言,两颊更如火烧。她尝试了两下,拗不过韩蛰的力量,而男人带着热气的胸膛却越贴越近,夙来通俗清冷的眸中也添了火苗,像是缓缓扑向猎物的猛兽,炙热的鼻息扫在她脸上。
……
像是做了场极美的梦,内心残留高兴舒泰,却记不清内容。
“醒了。”韩蛰随口号召。
影象停在了令容亲他的时候,那以后的事想不起来,就记得他很欢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