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誉、阿谌和阿珞也穿上了新衣。阿誉和阿谌毕竟记事起就在国公府里糊口过,有过锦衣玉食的日子,对身上那繁复的衣冠并无多少顺从。
本日,他穿上了新制的国公朝服。持重的进贤冠和宽袍大袖穿在他身上,竟全无压迫累坠之感,反而将那清俊的面庞烘托得更加温润如玉。即使是早已经熟谙了他模样的家人们,看到他的时候,也无不暴露冷傲之色。
外头,兄长正在庭中与仆人说着话,似在交代本日来宾来到时的接待之事。
“外命妇中,敢有大不敬者,轻者入暴室禁闭七日,重者杖责三十。”明玉道,“如此说来,洛阳也有?”
实在就算是没见过他们结婚,我也晓得天子结婚是甚么样。先帝是个博爱之人,嫔妃一个接一个,比景璘可勤奋多了。宫里隔一阵子就要办那嫔妃升迁的丧事,虽远不如册后昌大,但大略如何,我是晓得的。
这话是在暗讽甚么,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。
杨氏笑道:“二娘又胡涂,怎还说甚么国公,甚么至公子的。现在的国公,不就是至公子?”
我看着她:“头皮紧得很,金饰也重得很么?”
没多久,祝氏等一众洛阳命妇来了。
镜中,她的目光扫我一眼,而后,看向祝氏::“本宫常听人提起夫人,说夫人协理事件,对外命妇教诲有方。不知在洛阳城中,若外命妇犯了罪恶,如何措置?”
我正要开口说话,忽而听明玉笑一声:“上官娘子渴了,给她上茶。”
白氏亦笑:“倒是叫惯了,一时改不过来。”
兄长比我更夙起来。
“你但是国公家的闺秀,新国公的mm,今后这般打扮的日子多了去了,风俗也就好了。”明玉拉过阿珞,道,“今后切莫像你姊姊那样,为了不穿这身衣裳,宁肯整日待在家中,却又去撬了老友的墙角。”
而兄长也正式担当了爵位,成了新的郑国公。
我曾对乳母说,做嫔妃究竟有甚么意义?就算是个小小的宝林,也要受那册封时的繁文缛节之苦,还不如做个平头百姓家的妇人费事。
祝氏明显没推测明玉会问这个,答道:“如京中普通,外命妇如有罪恶,按律惩罚。”
就算是那小嫔妃们简省了很多的仪礼,我看着也感觉累。
她想点头,仿佛又怕头上那些叮叮铛铛的金饰掉下来,只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姊姊,”她小嘴微微撅着,向我问道,“这花冠和衣裳,我何时能卸下来?”
发明我看着她,她旋即收回目光。
孟氏望着兄长,没说话,却颇是动容,悄悄叹了口气。
祝氏的目光定了定,道:“禀中宫,恰是。不过自上皇临朝,外命妇皆恭敬,尚无此例。”
看着阿珞走开,明玉拿起一把瓜子,嗑了起来。
阿珞眼睛一亮,应一声。
托她吉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