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王女,又是使者,这送行之事,就交给了兴平公主与鸿胪寺。
莫名的,心头有了些悬空之感。我晓得,这叫心虚。
明玉这口是心非的,我今后再信她一个字,我名字倒过来写。
“你要写书?”
禀报过一些平常之过后,武陵郡夫人道:“回纥王女缬罗,今晨带着一干使臣,返国去了。妾奉皇后之命,与宣城郡君等八位命妇一道,跟从兴平公主为王女送行。”
外命妇的事件,说来也并不庞大,不过是安排哪日那个入宫觐见,谁因得何事要犒赏,朝中的仪礼之事该派谁出面之类的。我跟前的四位外命妇,便如子烨的尚书省,替我掌领管理。而武陵郡夫人身为四人之首,便如尚书令,统辖全局,向我禀报。
“王女可说了甚么?”我问。
“恰是。”
藉此,可让天下人记得我这个在位三年就暴毙的贤惠的太上皇后。
“你怎这么早返来了?”我问道。
“这是何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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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等有伤两边之好的话,也只要她说得出来。
董裕明显无所谓,我交给谁都无妨,他所求的,是当下保住性命。
缬罗这一行,大抵是在中原待得最久的使者。传闻缬罗在那马毬赛结束以后,带着她的一众侍女和其他的使者,在洛阳周边的富庶州郡转了一圈。本来还筹算到江南去,但是收到了回纥国中的动静,就此返程了。
“让他们去看看那是甚么处所,但不成去动,只消暗中盯着,看看有甚么人靠近,凡见景象不对,马上撤走。”我说,“比及我说能取了,再让他们去取。”
不想,子烨竟是发明了,还看了起来。
兰音儿在一旁看着,暴露讶色。
“晓得了。”我说,“派人奉告萧皇后,本宫择谷旦去一趟白马寺,与她一道礼佛。”
“水云寺?”我想了想,“我记得,它在黄河边上?”
武陵郡夫人应下。
他说:“自是不好,你哄人。”
回到承和宫,内侍来报,说武陵郡夫人已经等待多时。
“本日事少,我见无甚可做,便返来了。”子烨道,“你本日,都待在了国公府里?”
兰音儿了然,道:“晓得了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我说,“另有别的事么?”
“不是么?”子烨道,“你写的这些,甚么为妇者,唯卑唯敬,是你内心话么?若不是,那不叫哄人又叫甚么?”
“这是董裕藏东西的处所。”我说,“他说是个精铁制的箱子,内里有赵王的罪证。”
我心想,明玉也不知修了多少庙了,萧家的根柢公然丰富。
我的著作,筹算定名为《女论》。其要义,乃是疏导已婚的妇人们,如何漂亮为怀,谨守本分,成为丈夫的贤浑家。
甚么再也不想见到他。
我看着他:“你感觉我写得不好?”
我堂堂太上皇后,要分开中原到回纥去,只要两个能够。
她不讲弯弯绕绕,乃至说话不过脑筋。
“不是。”我说,“你不成妄动。秦叔可给你留下了人手?”
本日出门之前,我又憋了两句,实在烦了,就干脆扔在结案上。
我坐下来,道:“甚么哄人?”
我出宫时,交代的就是返国公府。
不过这东西,写起来的时候,我才发明鬼扯起来有多难。我就像一个要对天下统统人扯谎的诚恳人,绞尽脑汁地想该说些甚么。好不轻易相处点东西,又要笨拙地为遣词造句而挠头,这个不对,阿谁不好,说得浅白些,又没有了风格。
“留下了几个仆人,都是追踪密查的妙手。”
“萧皇后说,水云寺的藏经阁,畴前是萧家的太公捐资修造。历经风雨,已是年久失修。萧皇后要亲身去看望,礼佛诵经,捐资重修,以祈黄河承平,风调雨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