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起了离宫前，他对我说话。
我望向远处，最后的一抹落日光消逝在白雪皑皑的山顶上。
官署的前堂里，大门上垂着厚厚的毛皮帘子，炉火烧得暖和。
赵王朝一旁的内侍抬了抬手，那内侍一礼，带着那些卫士出去了。
这里严峻的，明显并不但要我。
太后不会对于景璘。
一只手俄然将我扶住，我抬眼，是景璘。
这石虎城，历经荣枯，比我设想中的小了很多。除了戍卫，这里还作为仓储只用，故而统统的屋舍都是砖石筑成，一间连一间，非常紧密。很多屋舍建作碉楼的模样，高低数层，暮色下，巍峨耸峙，与背靠着的山势融为一体，颇是壮观。
他若驾崩，都城就没有了天子，说不定会立即被洛阳兼并。太后要保停止上的东西，那么现在就要为景璘的身后之事考虑。而放眼天下，能帮忙她持续对抗子烨的，只要赵王。
他仍面带浅笑，上前来，向景璘一礼：“陛下一起辛苦。臣已经备下了晚膳，还特地从京中带来了太医，照看陛下龙体。”
我看着他的嘴唇在动，仿佛在唤我的名字。
上官黛，内心一个声音道，任凭再大的事，你也不成乱了心智。
景璘没说话，也没有动面前的食品。
景璘说得不错。
阿黛……
“因为她也晓得，朕光阴无多。”景璘的声音安静，“朕放手以后，只留下一群孤儿寡母。阿黛，若你是太后，会如何做？”
“还能有甚么事。”景璘的唇边浮起一抹弯弧，似在自嘲，“阿黛，朕与你一样也是那困兽。盼着有一日破牢而去，可挣扎了好久，仍在笼中。”
——
“臣道石虎城来，既是为了迎陛下回京，亦是为了缉捕齐王余党上官氏，助陛下光复洛阳。”赵霸道。
那语气虽恭敬，却仿佛如同仆人。
景璘倏而转头，将那人狠狠推开。而后，他拉着我的手，持续往前。
“太后已经与赵王联手，是么？”我说，“赵王与北戎勾搭，企图不轨，这些，太后都晓得？”
“这些都是庇护陛下的侍卫，不想竟是惊了驾，陛下恕罪。”赵霸道。
“陛下另有甚么事未曾奉告我？”我说。
有人在唤我，远远的，熟谙的声音，似有似无。
我朝徐鼎看了看，他一向沉着脸，触到我的目光，随即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