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点头。
而后，我被他带着，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。
“他是太上皇，爱娶谁便娶谁去。再说了，哪个天子不是三宫六院的，我就算顺利当上了太上皇后，那也不能禁止别人往他后宫里塞人，不然，天下人都要骂我善妒。”
所谓没人手，所谓看火，都是实实在在的遁辞。
“做甚么？”我问。
我望着墙上班驳的烟灰，道：“反恰是要嫁给他，为何想不通。”
那侍卫明显不是第一次跟着太上皇过来，见到杨氏，暴露笑容，施礼道：“五夫人。”
我也看着他，道：“好吃。”
她们公然对下午的事一无所知。
“你陪我吃莲子羹，我便陪你吃豆芽，如何？”
“妾晓得娘子在想甚么。”她说，“娘子毕竟是个大师闺秀，自有大师闺秀的矜持。且娘子对上皇仍有成见，昔日之事不能放心，对这婚事多少是不甘心的。故而我等总这么推着娘子，让娘子失了矜持，毕竟是让娘子不安闲的。”
“不成么？”
我伸开嘴，那勺子悄悄递到了口中。
我又好气又好笑，瞪着他：“谁说我谅解你了就能回到畴前那样？且我们畴前见面都是在小楼里，从不当着别人的面。”
我窘然，忙将目光投向内里，看吕均他们在不在。他却将手环在我的腰上，一脸理所当然。
温热的触感，在上面盘桓，未几，随即放开。
我看她一眼，不觉得然。
“也不是我爱吃，”他语气淡淡，却颇是无辜，“我第一次登门的时候，刚好整日未曾用膳，饿极了，多吃了两碗。五夫人便感觉我爱吃，因而每回都要做这个。”
他抬眼看到我，而后，目光扫到我手里的食盒，唇角弯起。
院子里，书房亮着灯。我走出来的时候，毫不料外埠看到他又在翻着折子。
杨氏将莲子羹放到食盒里，对我说：“妾这般做妾侍的，说出这等言语来，确是不像话。可也恰是因为妾做过妾侍，晓得寻一个好郎君不易，也晓得那甚么贤名甚么端方，都是用来占诚恳人的好处的。与其在乎那些，不如抓停止上的东西实在。”
长睫下，那双眸看着我，映着跃动的烛光。
那莲子羹早已经熬好，灶里的火也没了。
“不成么？”杨氏反问，“娘子从小到大，何尝在乎过甚么浮名？”
杨氏与侍卫酬酢两句，让他去用膳，而后，将已经炖好的莲子羹倒入碗中盛好。
“娘子想通了？”她问。
我有些惊奇，看着她：“故而五娘是在劝我，要独揽后宫？”
我“嗯”一声，将食盒放在他面前，道：“你喜好吃莲子羹？我畴前如何不晓得？”
杨氏点头：“娘子又嘴硬。这话，别人说，妾是会信，娘子来讲，妾却不信。娘子如果不喜好上皇，确切能做到看着他娶别人而心如止水，就像当年对太子那般。可娘子明显内心是有上皇的，若看着上皇迎娶别人，娘子定会气恼自苦。”
杨氏的神采欣喜，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。
“至于如何抓住么，自是也有很多体例。”她一脸奥秘，抬高声音，“如何皋牢男人的心，六娘就是其中妙手，娘子不若找她好好就教就教？她但是扬州那等无男人不爱的销金之地出身的，甚么都晓得，娘子如果想研讨那床笫之术，也可……”
她仿佛对我的态度变得如此共同而吃了一惊，随即暴露笑意。
心头动了动，我看着她。
我看着他，道：“你这般体恤，当初我要你与我一道吃豆芽，你为何不肯？”
那手在我的腰上揽得紧紧的，仿佛怕我挣扎而去。
我讪讪，没答话。不得不说，杨氏是体味我的。
“你说你谅解我了。”他说，“既如此，我们就该回到畴前那样。畴前我们就是这么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