庖厨里并非没有别人。
“妾晓得娘子在想甚么。”她说，“娘子毕竟是个大师闺秀，自有大师闺秀的矜持。且娘子对上皇仍有成见，昔日之事不能放心，对这婚事多少是不甘心的。故而我等总这么推着娘子，让娘子失了矜持，毕竟是让娘子不安闲的。”
杨氏与侍卫酬酢两句，让他去用膳，而后，将已经炖好的莲子羹倒入碗中盛好。
“妾又不是第一日识得娘子，怎会猜不出来？”杨氏说着，叹口气，“娘子也莫怪我等几个自作主张，我等实在是为娘子心急。恕妾直言，天底下的男人，对女子能做到有情有义四字的，本就极其希少，何况那还是上皇？本日那位祝夫人来这一趟，娘子也都看明白了，惦记取上皇的，但是甚么人都有。上皇能做到谁也不看，只一颗心扑在娘子身上，何其可贵？娘子如果不珍惜，祝夫人那等人可不会客气。另有娘子说的董裕那些人，要将谁送到上皇身边，他们但是早早就运营好了。娘子莫非真的甘心看着上皇跟别的女子去过日子？”
我讶然：“你照实相告不就是了。”
“不吃。”
我窘然，忙将目光投向内里，看吕均他们在不在。他却将手环在我的腰上，一脸理所当然。
我望着墙上班驳的烟灰，道：“反恰是要嫁给他，为何想不通。”
热气轰一下冲上脑门，我瞪起眼睛，忙道：“这是不必！”
“又是五夫人做的？”他说。
“至于如何抓住么，自是也有很多体例。”她一脸奥秘，抬高声音，“如何皋牢男人的心，六娘就是其中妙手，娘子不若找她好好就教就教？她但是扬州那等无男人不爱的销金之地出身的，甚么都晓得，娘子如果想研讨那床笫之术，也可……”
俄然，他上前来，唇压在了我的唇上。
“不成么？”杨氏反问，“娘子从小到大，何尝在乎过甚么浮名？”
羹汤香味浓烈，软软糯糯，味道确切好。
杨氏轻笑一声，将食盒交给我：“如此，娘子本日便将这莲子羹送到上皇跟前。娘子放心，他定然会欢乐得紧。”
我心头的宽裕消弭了很多，看她一眼：“五娘这么想？”
毕竟是要给太上皇做的吃食，有他身边的侍卫守着。
那手在我的腰上揽得紧紧的，仿佛怕我挣扎而去。
我也看着他，道：“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