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贤明。”杭氏施礼,笑道:“狼王有了小老婆,那里还肯分开半步。整日比翼双飞,花开并蒂。”
杭氏眉开眼笑,很对劲天子的反应,笑呵呵地说:“臣妇在狼山的牢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呗。”
安括拧眉,有些悔怨。
“为何?”
安括眼睛发亮,莫非那蒙面的女人是扶柔公主?莫非扶柔公主的龙纹毒解了?
“皇上明察。老臣的孙儿们领兵十万迎敌,二孙儿刘士彦更是为庇护李侍朗的儿子而身受重伤,现在仍昏倒不醒,躺在家中已是废人。呜呜……皇上,请给老臣作主啊!”
狼山?
“哦,不错不错。”安括点点头,看向杭氏,道:“你在狼山可见过扶柔公主?”
安括真想将信阳侯和李典的那三个不孝子孙全数杖毙。看看连一个老女人都敢当着他的面前讽刺挖苦,而他身为皇上竟哑口无言。
信阳侯被身后的翅膀悄悄撞一下。他昂首便对上冷戾的视野,心中不免忐忑。
“皇上,并非我朝中无大将之才,而是……那北契国的大王子乃是悍匪,且建功心切,完整不顾及贝州城中百姓的安危,一次次偷袭入城烧杀劫掠,无恶不为呀。”说到此处,兵部侍郎李典提袖拭泪,持续哭泣道:“老臣的儿子被无端囚禁,错过了出城迎敌的好机会。唉!请皇上明察!请皇上开恩!”
“哼,信阳侯,你那孙子到底是为救谁而受伤的,你不会不晓得吧。少往我儿子的身上泼脏水。你孙子受伤与我儿子无关。”李典气咻咻地瞪着信阳侯。如果不是刘氏兄弟囚禁他儿子,用心引北契兵突入私宅将他儿子的双腿打断。此时他儿子自暴自弃的关在房中不见人,连他都不肯见呢。
“另有石梅山庄的石梅庄主。”陈公公小声地附在皇上耳边低语。
安括瞪着上面一群只会讲大事理的废料们,阴沉的眸色、绷紧的面皮、忿忿地咬牙切齿。
“呵呵,即使一代枭雄也难过美人关呀。”安括大笑两声,看向杭氏,问:“你们伉俪二人被关樊笼,是如何被放出来的?”
“够了!”安括吼怒,赤红的龙目瞪向喧华不休的二人,指着他们痛骂:“你们当初保举自家的孩子时,是如何对朕承诺的。两月前得知北契国大王子攻城,你们又是如何用脑袋包管的?”
安括脸上少有的忧色,说:“甚么话在狼山里传得这般广,连牢里都能听到。”看来狼山的牢房还如南晋国的天牢呢。随随便便一句话连牢里的人都晓得。
“臣妇叩见皇上。”杭氏盈盈一拜,半阖视线。
“哈哈哈,狼王娶的女人竟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。朕觉得天下闻名的至尊狼王该娶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。没想到……哈哈,狼王竟有如此偏好,令朕大开眼界呀。”
杭氏夸耀地说:“狼山里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‘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舍不得老婆抓不住地痞’。”
安括放在膝上的双手悄悄握成拳头,面上却极其驯良可亲,笑说:“老夫人这不言不语的,莫非是朕问错了甚么?”
世人无语。他们伉俪失落三个月,本来是被关在狼山的牢里清闲。
一声刺耳的巨响惊醒了装聋作哑的众朝臣。文武大臣低头看着被摔在地上的奏折,一个个脸皮发紧、默不出声。
“我孙儿为救你儿子,被北契兵打成重伤,你另有脸在这里说与你儿子无关?”信阳侯肝火冲冠,恨不得撕了李氏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