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另有这等事情。”安括皮笑肉不笑地在司徒善和杭氏的脸上瞟来瞟去,“朕如何不记得呢。”

安括在内心给李程打了一个“凡夫俗子”的标记,才沉声问:“你才刚笑甚么?”

“哦?甚么希奇之事?”安括饶有兴味地看着庞甫。庞甫与司徒善走得很近,朝堂上两两相护,与信阳侯构成对抗的政敌。于天子而言,衡量之术便乐于见朝臣两相斗争。但是现在,安括却恨得牙痒痒。为了一个女子,连丞相都牵涉出去混淆水。

“皇上,臣妇的孙儿命苦。用了整整五年寻觅敬爱的女子,终究见了面,动了情,可他还是用命为她挡箭。”

“司徒穹熟谙白医鬼手?”安括盯着司徒善,精锐的龙目明灭点点煞气。

庞丞相道:“当年的司徒老夫人因这身恶臭味儿,连个媒婆儿都不肯上门作媒,是远近闻名的待嫁老女人。厥后偶遇司徒老将军,这才配成一双。”

杭氏还真没有想到甚么证据。正在踌躇不决之时,就听到中间一个声声响起。

由丞相庞甫和信阳侯领头,众朝臣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。

安括双手支掌在龙案上,龙目炯炯地盯着跪鄙人面的花甲白叟,冷冷地问:“那司徒天逍到底是死,还是没有死呢。”

“杭氏,大殿之上如此无礼,朕能体恤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,但你也该有个分寸。”安括冷下脸,不悦地瞪向杭氏。

天子下逐客令,傻子都晓得他是怕杭氏在殿上说出甚么出奇不料的话来惹他不悦。

拂晓时分在天牢的院子里与木宁夕的长久相见,嘴枪激辩以后又忍不住龙庭大怒,小小的西都国公主竟敢公开在南晋国的天子面前放肆地说要“称霸天下”?

“称霸天下?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,竟敢在朕的面前放肆的说……”安括气得双手叉腰,绕过龙案在白玉台上走来走去,走去走来,忿忿不高山骂:“她要称霸天下!”

杭氏嘲笑,“信阳侯别不信邪。我若没有实足的掌控,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出来。欺君之罪,不是玩闹的。”

安括看向一向默不出声的皇后李凌柔。现在她像个局外人普通安静,面带芙容笑,温馨而淡然。

朝堂之上,朝臣寂静不语。

杭氏点头,“臣妇当然晓得。因为这披发恶臭味儿的扶柔公主,射中必定是司徒家的媳妇,是老天爷安排的。”

“皇上息怒!”

可恰好,杭氏就是抱着惹怒天子的设法来了。

现在的氛围不亚于收到贝州城失守时的沉重。不为别的,只为龙椅之上的帝王表情不悦,众朝臣只能假装缩头乌龟、保命第一。

庞丞相作揖,恭敬道:“老臣想到当年司徒老将军结婚那日,司徒老夫人亦是满身臭气熏天,连上门道贺的来宾有几个熏得昏死畴昔,非常狼狈。”

对于皇后和杭氏的到来,安括模糊发觉出一丝不安。他深知李凌柔对扶柔公主非常看重,可杭氏为扶柔公主而来就不能未几想几分。

“天作之合?”安括嘲笑,“莫非不是用心为之吗?”

众朝臣像被电击了似的,全数板滞的木桩一样站着,看着由跪变成趴的杭氏,几近蒲伏在地的大哭。

安括及众朝臣皆沉默,而司徒善走出来,颤颤微微地跪下叩首,凄凄然道:“逍儿的尸身已由老臣的二孙司徒穹运到狼山,请白医鬼手救治。若命大,可活;命微,神仙难救啊。”

……

“好笑之极!”安括暴怒的一扫龙案上的奏折,腾得一下站起来,瞪圆眼睛指着上面的众朝臣,痛骂:“混账!没用的混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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