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王府之人现在大部分在滑州,天然是遣人奥妙进入滑州。听闻秦王府官吏正在各地清理措置流民不当的罪过,拘系各地官吏、富豪,甚是连寺院都不放过。如此狠恶之行动,激起民愤实属普通,群情冲动,聚众顺从,失手殴杀几个秦王府官吏,都是平常之事。”
河阳节度使,也就是百战军都批示使,现在的大唐秦王,正欲来濮州寻李守敬的费事,加上先前就有风声,朝廷意欲整肃骄兵悍将,银枪效节便在整肃之列,而流民之事不过由头罢了。
李守敬与面前之人打仗光阴不久,但所运营之事既为不宣之秘,也就没那么陌生,时候紧急,情势不等人,李守敬直言道:“朝廷意欲拿银枪效节开刀,李从璟想要在濮州掀刮风波,此事已无转圜余地,本帅不抱分毫幸运,只得迎难而上。”
与朝廷撕破脸皮天然是不当的,却又不能任人宰割,为今之计,只要以斗争换战役。一言以蔽之:让朝廷知难而退。
李守敬不太理睬安重诲与李从璟之间的恩仇,此番若非李从璟执意来找茬,他也不会与安重诲联手,说到底安重诲也不是甚么好货品,一样的骄横放肆,让人看着心烦、不爽。
这些话引发了中年文士的共鸣,想起前些时候在朝中见闻,咬牙切齿起来,忿忿道:“不错,李从璟的确胆小包天、目中无人,他在京都时,连安公都不放在眼中,言行举止极度无礼,让人仇恨!”
皇甫晖哪能不知,李守敬这是在摸索魏州的态度。摸索不是好事,如果李守敬偶然与魏州结合,便无需摸索。联手合作,这本就是皇甫晖此行目标。
李守敬拿出该有的派头,不再与皇甫晖绕弯子,叹道:“本帅失策,措置流民不当,让秦王抓住了把柄,又不肯束手就擒,皇甫将军何故教我?”
“李帅高见,但是如何迎难而上?”
皇甫晖道:“朝廷能如何?朝廷不能如何!依末将观之,不过是捏着鼻子承认近况罢了。”
“的确如此!”中年文士赞叹不已,如此阴损的手腕,说来让人感觉恶心,但无疑会非常合用,“比及滑州各县乱成一团,李从璟想要进入濮州,不知要比及何时!”
现在,李从璟暗调百战军至相州,目标极能够是与相州一江之隔的濮州。
“甚么样的劲旅?”李守敬灵敏的发觉到不对,话说出口不免更加恼火,很明显他已然被皇甫晖在牵着鼻子走。
皇甫晖哂笑不已,“这有何难说的?叨教李帅,京都眼下有兵马多少?朝中现在驰名将几人?天下藩镇愿为朝廷鞠躬尽瘁者又有几个?”
李守敬开端拿捏架子,这让皇甫晖心生不满。放肆之人最见不得别人放肆,皇甫晖故意戏弄李守敬一番,但想想此事干系严峻,也就临时压下这口气,心道看你装模作样到几时,“李帅如此淡然安闲之态,让末将佩服不已,但愿李帅听清这个名号以后,还能如此平静。李帅请听了,这支天下精锐,名为——百战军!”
皇甫晖洋洋得意道:“赵帅已向朝廷复命,言及魏州军政不稳,此时不便离镇。”
皇甫晖脸上大有深意,盯着李守敬缓缓道:“不管是甲兵之精美,还是将士之精干,亦或是阵型之有序,都可谓当世精锐的劲旅。”
李守敬道:“李从璟既已密令百战军奥妙东行,对我濮州就没筹算好生说话,只要本帅在滑州闹得够大,其必愤怒,而后发兵,扣我濮州各县!”
如是,怪不得李守敬举止失态。
李守敬接着道:“前些光阴,朝廷颁下诏令,让赵帅移镇他处,不知赵帅筹算何日出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