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何味道。”
她落泪时，只要肩头微微颤栗。
如此父亲，也值得她落泪。
可话已经说到此处，她再胆怯，也要硬着头皮持续下去——不然，等她完整复苏后，更不敢这般迂回计算。
“轻风吃了酒思念手足，婆婆吃了酒记念亲人，奴婢吃了酒也难受…”她压下了眼睫，挤出眼中的眼泪，顺着面庞滑落下来，她哭起来时温馨的让人顾恤，嗓音颤栗着倾诉：“我想母亲…想爹爹了……”
清楚是清冷矜贵的面庞，却因染欲而眼梢红了一丝，仿佛傲视众生的神祇动情，迷乱凡人眼。
她伸手，背对着赵非荀，指尖捏住滑落的衣裳，正欲拉起掩住秋色，头略偏了些，一缕碎发从发髻垂落，眼梢殷红，双唇微张启细细的呼吸，这一幕的风情摇摆，偏她不知魅惑为何物。
手掌在她肩头摁下，视野从她面上移开，略搜索一番后，终究落在绡帐旁坠着的一个锦囊上，下颚扬了下，“那是甚么。”
比起试婚当时，小丫环瘦了很多，这般楚楚不幸的落泪，愈发像只讨人欢乐的猫儿。
小丫环：“奴婢会听话的。”
赵非荀抬起她的脸，刚要开口，小丫环却先了一步，“母亲临终前，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他们…伏诸山下，爹爹只护着小妹一人…我如何不知他们不疼我…但是，至公子…”眼泪晶莹，从眼角滚落，眼底不见一丝哀怨，只是含着泪望着他，“哪怕如此…他们也是我独一的亲人啊…”
在小院里住的这些日子里，她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婆婆从外头买来的裁缝，并不称身，这会儿腰间的系带又松了，跟着她的行动，宽松的衣裳闲逛，衣衿完整松了，在她解了香囊垂下胳膊后，微微下滑，暴露一抹白净。
锦鸢撑着虚软的身子从床上坐起，面前又是一阵晕眩，幸亏扶着床柱子稳住了，她闭了闭眼，稳住慌乱的心跳，跪在床边，抬手去解香囊。
小丫环被逼狠了才会说几句软话，彻夜说的这些话、落的这些眼泪，想来都是用心说给他听、给他看的。
猝不及防而来的腾空失重感让她胆怯的惊呼一声，手中握着的香囊不慎掉落在床前踏板上，一同落地的，另有她用来挽发的木簪。
夜空半月，云层飞舞，遮住皎皎月辉，也遮住了院中主子与丫环的香艳，娇媚的丫环被压在怀中，舌尖交缠深吻，清甜的酒香被搅动，唇齿间皆是不异的气味，熏得人面前愈发醉了。
却不知后劲极强。
顺着她清浅的呼吸声，眼泪就要滑落，眼梢泛红。
眼中欣喜清楚。
锦鸢的心跳仍快，醉意一层层涌上来。
但从皇宫中出来后，许是月色过于清冷，又或是母亲院子的大嬷嬷来请他回府用膳，言语间提及乔家也在，他不经意想起了小丫环那夜的眼泪。
他低下头，从喉间应了降落一声，眼神幽深，握着她腰的手掌用力，寻着她的唇吻下。
醉酒的小丫环在他的气味侵入的一瞬，身材下认识的惊骇、想要躲开，可身躯被紧紧监禁，无处可逃，任他予取予求，昂着头，荏弱的答允着。
嗓音暗哑，眼睑翻开，视野缓缓凝在锦鸢的面上，眉间似有些不喜。
锦鸢咬了下唇，嫣红的唇被咬的泛白，松开后，下唇的齿印迟迟未消，跟着她说话张合。
话里话外的情感是他一贯的阴冷。
彻夜，他本不该来的。
正要篡夺女子的明净时，缓缓愣住。
本来她晓得。
他眼底禁止情欲。
奇特的是，他明显发觉了，却不没有愤怒。
赵非荀的目光深了一寸。
脸颊透出盛饰艳抹的红，垂落在床边的手，赶紧抬起捂住了本身的口鼻，眼睑垂下不敢再去看他，语气有了些慌乱，“奴婢…先去洗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