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笔一划写着鸢字,笔锋遒劲有力,心却做二用,更像将这个胆怯的小丫环圈在怀中。
锦鸢胳膊微动,刚要抬起时,想起丝线的色彩,又游移了瞬。
赵非荀训兵脾气火爆,一遍不过两遍就要发怒,这会儿可贵有耐烦,一遍遍带着她写鸢字,直至他的非常已没法掩蔽,连小丫环都似发觉,身子再度生硬的不敢动一下,握笔的手也止不住抖,“大、至公……子……”
本只是不经意的触碰,赵非荀眼底的乌黑暖色有些骇人,就在锦鸢想要躲开时,他的手掌俄然落在她的肩上,将她定在原地。
明显是个试婚丫环,却如此轻易胆怯害臊,国公府当真是会挑人。
别人高腿长,身躯健硕刻薄,两三步便已走到锦鸢面前。
夜幕深,烛火点起。
又令人停止不住的想起昨夜鲜艳怒放的色彩。
“我教你写鸢。”
锦鸢如蒙大赦,放下羊毫快步分开,连一瞬都未曾踌躇,扭身速速跑了出去。
“嗳!”
本觉得小丫环会燥的恨不得分开逃开,却发明她眸子闪着细闪的光,因落笔写下本身的名字,脸上乃至连胆怯都悄悄消逝,全神灌输的任由他写下鸢字。
轻风一溜烟跑出去,还不忘合上门。
又想起至公子喜怒不定、脾气难测的性子,她心中断不住的涌起惊骇,正不安时,俄然紧闭的房门冷不丁被推开。
这一句罪扣得太重。
视野却落回书案上的大字。
他虽未呵叱,但声音已是不悦。
赵非荀松开她的手,嗓音压下暗哑:“你退下吧。”
赵非荀盯着汤盅,端起喝了口,满口鲜甜,讨厌的皱眉,立马将汤勺扔归去,暗骂一声本身被轻风带着发蠢,还真信他的水土不平之言。
锦鸢吓得跳弹起来,抬眸看去。
鸢——
锦鸢错开视野,不敢看他,只盯动手中的笔杆,怯声回道:“奴婢自七岁起就入国公府当差,未曾见过至公子。”
门外轻风拍门进书房,端着一汤盅放在书案一角,瞧着至公子神采不善,闭紧嘴巴躬身正欲退下。
锦鸢本不心虚,心中磊落。但莫名惊骇他的严肃,手心生出盗汗来,“是……是奴婢顺手……”
那迫不及待的背影,看的赵非荀想要气笑一声。
是他这些日子思虑策划之事太多,竟连一个笨拙丫环都令他起疑。
锦鸢重重下跪,膝盖砸在石板上,昂着头,红着眼框诉道:“奴婢从无旁的男人!更不敢擅拿至公子院中的一针一线去送旁人!至公子不信尽能够让人来奴婢的身,若能查出端倪,奴婢任凭公子措置发落!”
滚返来的轻风回道:“是清热降火的汤水。”见至公子不解,轻风体贴的解释道:“我们长年久居边疆,都城天干物燥,至公子这两日瞧着有些上火,部属请姚嬷嬷特地给您煲的,”他嘿嘿一笑,“降火降燥的。”
赵非荀嗯了声,“拿来看看。”
“站住。”赵非荀扫过他送来的汤盅,“甚么东西,谁让送来的?”
葱白柔嫩的手,连圆润洁净的指甲都透着女子的娇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