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歌见状,倒是面色大变,“顾五,你不要拜他!我又没有说错,他本来就是个恩将仇报之人。是我们错看了他!他畴前,为了护得袭阳关的百姓,可惜不吝统统代价,但是现在,却能够不分青红皂白就草菅性命,现在的韩铮,已不是畴前的韩铮了,你与他,那里讲得通事理?”

一  “呃。”闻歌只感觉呼吸一窒,命门便已被掐在了人家掌中。

叶空蝉悄悄瞥了一眼顾轻涯,皱眉,如有所思。

韩铮的目光悄悄从几人身上掠过,转而挪回闻歌脸上,嘴角悄悄勾起,“那日,便是你从我身上偷走了铜铃吧?他们让我部下包涵,可就凭这一点,我就是不包涵了,那又如何?”

“韩都尉!”沉默了很久,顾轻涯终因而开了口,“韩都尉堂堂男儿,莫非当真要做忘恩负义之人?”

“即便如此,那也不是你们郇山弟子所为吗?萧旭真是卑鄙,算计活人且不说,就连一个已死之人,他也不肯放过,我现在便是杀了你,让你祭奠这松陵数十万冤魂,那又如何?”

她是无惧恐惧了,倒是听得叶空蝉与曲未浓对望了一眼,心想,这闻歌,常日里看着挺夺目一小我,本日是如何了?莫不是疯了?

“你们救了阿冉?却不知证据在那边?我一再诘问阿冉在那边,却又为何避而不答?”韩铮仍然没有半点儿释疑。

提到萧旭的名字,叶空蝉与曲未浓皆是一怔,两人对视一眼,互换了一个惊奇的眼神。

云懋更是听得心中惶恐不已,若说方才小五是用心惹怒韩铮,闻歌此时无疑是在找死了,她的小命现在可就攥在人家的手里呢!

韩铮却仍然不为所动,也不知,究竟有没有将云懋的话听在耳中,就算闻声了,也一定信赖罢了。

顾轻涯目光从闻歌脸上仓促掠过,目下轻闪道,“韩都尉未曾救尊夫人于水火,但我们倒是救了。韩都尉与夫人伉俪情深,莫非这……还算不得恩?”

韩铮脚步趔趄了一下,血红双瞳中的杀气有一刹时的崩裂,但明显,他毕竟是听明白了闻歌话中之语,锁在闻歌喉间的手掌,又是松开了些许。

“你们口口声声言我忘恩负义,我倒是不明白了。要说怨,我是清清楚楚,倒是先说说,这恩在那边?”韩铮双眸陡厉。

“韩夫人在这里。”云懋听罢,赶紧道。

云懋倒是忙道,“韩都尉,你曲解了,闻歌她不是郇山弟子。”显见,这一名,与郇山剑派树敌颇深,如果是以,闻歌丧命,那未免太冤枉了。

紧绷着心弦看着这儿的几人都是悄悄松了一口气,心中还是惊奇,难不成,这激将法竟是见效了?

就是叶空蝉和曲未浓师兄妹俩也是面色微变。

“韩都尉,部下包涵。”顾轻涯的安闲不迫终究被扯破,神采惊变,仓促叫道。

韩铮神采庞大,一双血瞳思疑地望向闻歌,“你甚么意义?”

就在世人觉得,他终究被闻歌的反其道而行之打败,不会再下杀手的时候,他血瞳倒是一厉,本来已经松开了很多的手掌又重新舒展在了她喉间,不!比刚才更紧!从闻歌一刹时痛苦扭曲的脸容,便可得知。

韩铮显见是被闻歌话中的深意所震慑,本来舒展在她喉间,只需再加一点,就能等闲掐断闻歌喉咙的手掌,不经意松开了一些。

“闻歌!”云懋又是惊唤了一声,叶空蝉和曲未浓手中的法器已经在掌中隐现,唯独顾轻涯,本来就要迈出的步子却在那一刻,吃紧刹住,而只是捂着闷疼的胸口,死死盯在那一处,眼中风起云涌,却毕竟在俄顷间,便归于一片沉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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