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出入几次,我等对这些查问已经应对谙练,士卒们查不出甚么,便让放行。

公子打断道:“你我另有更要紧之事,北军不在我等先前计议当中,莫节外生枝为好。北军当中亦不乏策画出众之人,不成小觑。”

我收回目光,只觉猎奇,问公子:“李长史?可就是北军中候长史李琇?”

确是此理。我点头。

“嗯?”公子看了看我,道,“又如何?”

“酒量如何?”

公子闻言,笑了笑:“此言甚是有理。”

褚义很有些猎奇之色,应下,将药粉收好。

“恰是。”阿谁被唤作老陈的士卒道,“李长史说诸位弟兄们连日在外驰驱,甚是辛苦,令我等熬羊汤送来,给弟兄们和缓和缓。”

“可交友最好。”公子道,“豫南三郡不久即为冲要之地,不管何人,欲入主中原,必与夏侯衷打交道。”

第二日持续上路以后,在一处草庐里安息时,我和公子听村夫群情说,昨夜过的兵马都是东平国口音。

我偷眼瞅了瞅馆人的神采,只见他目瞪口呆,骇怪不已。

“官府?”店东人笑了笑,“这位郎君,听口音是雒阳人士?”

我点头,拿出些钱来,递给他:“彻夜你去买些好酒,与那馆人叙话旧。”

我听着,不由讶然。我前次出来的时候,夏侯衷还自称将军,现在竟称起了王来。

“便说你一年前也来过这驿馆,现在故地重游,看他面善,便请他喝酒。”

我看向褚义:“你是豫州人?”

马车走起来,前面他们再说甚么,便听不到了。

我说:“我倒是有一策。”

东平王已经在调兵,我和公子都明白时势紧急,不再有一起悠游的心机。出了司州以后便是豫州,此隧门路上的匪患传闻比三年前更甚,我等这般看上去人畜有害的小户人家,乃是杀人越货的首选。数月前,我从淮南去邺城找公子的时候,为免费事,一起与商旅结伴而行。

我了然。

褚义笑笑:“尚可。”

才要分开,忽而见几辆马车驰来,驭者皆军士,看模样,似是虎帐中的。

夜里,那馆人还在堂上的时候,褚义用心到堂上去,风雅地把钱拿出来,让馆人给他拿两壶好酒来。那馆人见了钱,即殷勤地请他坐下,自去取了酒。而后,褚义说无人共饮无趣,请馆人留下与他小酌。那馆人公然留了下来,陪褚义喝酒。

“老陈,又送甚来了?”一个行长上前去,笑盈盈地说。

他来到驿馆,就催促馆人换马,好持续赶路。

我假装给马的水槽里添水,提着桶颠末二人身边,从那使者的口中模糊听到“东平王”之类的字眼。不过那使者甚是警悟,见有人颠末,即又拉着馆人到一边去,持续低声嘀咕。

我看着他,感觉这话里有话,有些猜疑,正待再问,火线又呈现了一处关卡,来往行人按例被拦下,查验体征,问明去处。

如果在平时,这般夜里, 有人在雒阳四周调兵, 定然非同平常。

老陈道:“这还用说,这羊还是李长史亲身出钱买的……”

“哦?”公子在一旁听着,饶有兴味,“三郡如何算他统领之地?莫非这三郡无官府?”

我说:“自是晓得。本日你与那馆人说话时,可闻得他说话时带着一股酒气?未喝酒之时也能闻得,可见是个酒鬼。至于说不说,由不得他。”

“郎君未曾传闻么?”那店东人道,“现在豫西的匪贼,不是投了夏侯大王帐下,就是被夏侯大王的人剿灭洁净了。夏侯大王还放出话来,说颍川、襄城、汝南皆其统领之地,凡是有人敢在三郡以内劫夺,他定不宽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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