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画了这道符,他就被拦在门外,不能出来了不成?
他长发披垂下来,俊美不减,却多了几分邪气。如此发问,似在调笑,谢怜莞尔道:“好啦。”这便敏捷帮他束起了头发。
普通人如何会画这张图?
谢怜转过身,冷静把背上那卷席子放了下来,递给他看。
次日凌晨,谢怜展开眼睛,三郎没躺在他中间。而昂首一看,心头一震。供桌上方,竟是挂着一幅画像。
三郎也蹲了下来,一手托腮,问道:“神像呢?”
经他提示,谢怜这才猛地想起来,他竟然当真忘记了最首要的东西――神像!
好轻易人散了,供桌上已堆了生果、蔬菜、乃至白米饭、面条等物。不管如何说,总算得是一波供奉,谢怜把地上村民丢的杂物扫了出去。三郎也跟着他出去了,道:“香火不错。”
这少年说话的神情和调调都非常成心机。他经常在笑,可真难说他那笑容到底是至心实意还是在讽刺对方心智有障。谢怜一起听他谈天说地,对他的评价还是颇感兴趣的,也在他中间坐了下来,道:“对于这位仙乐太子,三郎你又有甚么观点?”
村民们过分热忱,谢怜被围攻得连连后退,心中叫苦。昨晚那老迈爷竟是个大嘴巴,明显叮咛过了不要说出去的,今早一起顿时就全村都传遍了!
“大仙!你能保佑我讨到我媳妇儿吗?!”
谢怜没想到会是如许的答复,一怔,道:“为何你会这么感觉?”
谢怜扫完了地,正蹲在地上铺席子,听了这话,边铺边道:“我想,除了信徒,该当再没有甚么少了的吧。”
三郎挑起一边眉,道:“只要一张是吗?”
三郎道:“哦。”
但是,三郎只是盯着他脚踝看了一阵,并未多言。谢怜便也不在此处纠结,躺了下来。那少年也在他身边乖乖躺下,和衣而卧,猜想是不风俗在地上除衣而眠,谢怜心想,转头还是得弄张床,道:“歇息吧。”
这间小板屋内里的陈列一目了然,只要一条长方供桌,两把小木凳,一只小蒲团,一个功德箱。谢怜接过三郎手里提的东西,把买返来的签筒、香炉、纸笔等物摆上供桌,点起一支收褴褛时人家顺手塞的红烛,屋子里顷刻敞亮起来。三郎顺手拿起签筒,摇了摇,放下了,道:“以是,有床吗?”
板车上剩下的东西只要一卷席子了,谢怜把它背起,再转头看,三郎已经单手扛着那一大包乱七八糟的东西,悠悠地上了山坡。
这画像,画的乃是一名身着华服、戴黄金面具的男人,一手仗剑,一手执花。笔力绝好,用色清绝艳绝。恰是一副“仙乐太子悦神图”。
三郎道:“不然为甚么会把他贬下去两次?”
昨晚确认过了掌纹和指纹,本来谢怜已是放下了警戒,可今早看到的那副画像,忍不住又让他微微生疑。
说着,他想起要换个门帘,便从袖中取出了一面新帘子,挂在了门上。退开两步,打量半晌,谢怜俄然重视到三郎立足了,转头道:“如何了?”
孰料,三郎道:“画画?我会啊。要帮手吗?”
三郎坐在了席子上,道:“晓得。”
固然不晓得她们要问甚么,但谢怜直觉必须顿时打住,当即道:“没有!”
但是,他手指在三郎发理中悄悄摩挲,缓缓探查,这少年的黑发顺长,清楚全无非常。半晌,不知是不是给他摸得痒了,三郎笑了一下,微微侧首,斜斜睨着他,道:“哥哥,你这是在帮我束发呢,还是在想做点别的甚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