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仙!我这里有新奇的菩荠!吃菩荠吗?!吃了能够趁便保佑一下我本年有个好收成吗?!”
三郎也不管他那束歪的发了,就坐在功德箱旁,一手支颌,一手慢悠悠丢着菩荠吃。很多村女一见这少年,脸上飞成一片红霞,对谢怜道:“阿谁,你有没有……”
谢怜:“???”
这头发,方才是歪的,现在束了,还是歪的。
好轻易人散了,供桌上已堆了生果、蔬菜、乃至白米饭、面条等物。不管如何说,总算得是一波供奉,谢怜把地上村民丢的杂物扫了出去。三郎也跟着他出去了,道:“香火不错。”
以往,都是谢怜对别人说“还好还好”,本日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对他说,还真难以描述是何感受。菩荠观本来的木门早已朽烂,谢怜把它拆了换上了帘子,上前撩起,道:“出去吧。”三郎便跟在他身后,出来了。
“大仙!你能保佑我家里阿谁快点生娃吗?!”
谢怜一怔,笑道:“那就先谢过你了。不过,你怕是不会画仙乐太子像吧。”毕竟,他的画像,几近全都在八百年前烧毁了,而不管现在幸存了多少,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看过。三郎却道:“当然。我会。方才我们在车上,不是正说到这位太子殿下吗?”
三郎也蹲了下来,一手托腮,问道:“神像呢?”
但是,三郎只是盯着他脚踝看了一阵,并未多言。谢怜便也不在此处纠结,躺了下来。那少年也在他身边乖乖躺下,和衣而卧,猜想是不风俗在地上除衣而眠,谢怜心想,转头还是得弄张床,道:“歇息吧。”
昨晚确认过了掌纹和指纹,本来谢怜已是放下了警戒,可今早看到的那副画像,忍不住又让他微微生疑。
村民们过分热忱,谢怜被围攻得连连后退,心中叫苦。昨晚那老迈爷竟是个大嘴巴,明显叮咛过了不要说出去的,今早一起顿时就全村都传遍了!
三郎坐在了席子上,道:“晓得。”
这少年说话的神情和调调都非常成心机。他经常在笑,可真难说他那笑容到底是至心实意还是在讽刺对方心智有障。谢怜一起听他谈天说地,对他的评价还是颇感兴趣的,也在他中间坐了下来,道:“对于这位仙乐太子,三郎你又有甚么观点?”
谢怜没想到会是如许的答复,一怔,道:“为何你会这么感觉?”
次日凌晨,谢怜展开眼睛,三郎没躺在他中间。而昂首一看,心头一震。供桌上方,竟是挂着一幅画像。
说着,他想起要换个门帘,便从袖中取出了一面新帘子,挂在了门上。退开两步,打量半晌,谢怜俄然重视到三郎立足了,转头道:“如何了?”
悄悄一吹,红烛就此燃烧。
三郎挑起一边眉,道:“只要一张是吗?”
谢怜从镇上返来的路上才碰到这少年,天然是没想到要提早多买一张。他道:“你若不介怀,我们今晚能够挤一挤。”
谢怜这边脱了外套,叠好了筹办放到供桌上,还想再说一点,一转头,却见三郎的目光凝落在他足上。
三郎嘴角翘了翘,并不说话。不知是不是因为胡乱睡了一晚,他明天的头发束得更歪了,松疏松散的,非常随便,可究竟上,也非常都雅,随便而不混乱,倒有几分调皮。谢怜指指本身头发,道:“要不要我帮你?”
村民们固然压根都不晓得这观里供的是哪路神仙,但纷繁激烈要求在此上一炷香,归正不管甚么仙,十足都是仙,拜一拜总归不会没有甚么坏处。谢怜本来预感的气象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