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德胜感喟,“未出正月,刘瑾便是出京查对赋税,没多时,这工科给事中吴仪便弹劾了历任巡抚都御史徐廷璋王珣、孙需、杨一清等十六人,更是揪出侍郎顾佐及管粮郎中、副使、佥事徐健等十八人……”

“东翁高招!只是不知那百小生是否会共同?”

她抿嘴一笑,“人虽去,可诗词文章不灭,来日,先生必将如兰谷先生,在这尽是男人的尘凡里留下一席之地。”

说着便是看向远处假山,笑着道:“夫人也是我们女子的高傲。传闻夫人运气盘曲,现在倒是购置下这大师业,当为女子榜样。”

“自是天子……”

“可府尊……”

师爷内心一凛,内心感喟。

“如此盛赞云舒如何敢当?夫人就莫要讽刺我了。”

简宁笑着道:“这倒是不晓得,只知此树气味芳香,木料坚毅,故可用来制作家具,香料,入药。”

人的名,树的影,百小生已是话本名家,又是女子,这个本钱充足她在晋陵安身了。

“不生不灭,不历尽甘苦如何成绩元曲四大师的白朴?”

吴林娘福了福身,“先生才学出众,妾身不敢矫饰。”

一行人步行在前,门下师爷便是问道:“府尊,不过一介女流,就算能写得几本新奇话本,又如何能劳动您大费周章?再短长,不也是一女子么?”

师爷一蹙眉,低声道:“若说大事,便是正月里的事了。”

“若不是品性高洁,本府又如何敢冒这险?听闻那女子面貌甚清丽,气质更是高雅如菊,又兼这等才调,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儿回绝得了?”

“哼!”

可惜了,可又怪谁呢?望着下轿的钱姨娘,师爷冷静替她上跟蜡,钱姨娘,您啊,自求多福吧!

说到这里,简宁俄然明白了吴林娘的意义,不由道:“原夫人是这意义,受教了。”

幸亏吴林娘的公婆是个好的,将最后一点积储拿来让她做买卖,没成想这女子竟硬是将一个浅显绣坊做成了本日的范围。娑罗巷,或者更精确说是林娘巷,因为她将全部巷子的三分之二都买了下来,更是修建了面前这个美轮美奂的韵园,其富有程度让很多望族都望尘莫及,赞她一声常州女首富一点都不夸大。

大明介入百多年,胡涂的天子不是没出过,比如正德的祖父,阿谁爱着老女人的男人。可再不靠谱也总有个限度吧?再者那也只是天子家事,只要不算太特别大师都忍了。

吴林娘拉过简宁手,“你我都是运气盘曲,我想其中滋味,也只要你能了解我。”

本日本身的书会由她来承办传闻是县太老爷出面要求的,这让简宁也有些惶恐。

吕德胜摆手,“李东阳都能忍,我如何不能忍?再者这世上的事又不消我等亲身脱手,只需放出饵,等鱼中计便是。”

师爷一脸懵,“这些朝堂的事与百小生有甚干系?”

吴林娘笑着道:“先生出去时可见到那棵娑罗树了?”

顿了下又道:“这娑罗树虽喜潮湿,可却不喜江南的气候,能在此存活这多年亦属不易,就比如兰谷先生。”

吴林娘沉默了会儿,才感喟,“运气如此,还能如何?幸亏亡夫保佑,总算是让我把这家撑起来了,另有个继子傍身,来日也算有个依托。”

吕德胜点点头,“天子还是太子时,刘瑾便经常寻来希奇之物奉迎天子,我们的贤人最是喜别致的,你说若这画皮,陆判写得如此别致,刘瑾可会放过敬献天子的机遇?”

吴林娘笑着道:“可先生可知这娑罗树每年春季叶子都会残落,到夏时才再见抽新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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