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德胜摆手，“李东阳都能忍，我如何不能忍？再者这世上的事又不消我等亲身脱手，只需放出饵，等鱼中计便是。”
“噗！”
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卷手稿，阴冷一笑，“天子好武，这射雕岂不是恰好合胃口？”
人的名，树的影，百小生已是话本名家，又是女子，这个本钱充足她在晋陵安身了。
师爷一蹙眉，低声道：“若说大事，便是正月里的事了。”
“东翁高招！只是不知那百小生是否会共同？”
顿了顿又道：“可这与百小生有何干系？”
师爷点头，“虽说有些不忍，可若能为天子枕边人也算她造化一场了。”
正说着话，有人禀报导：“大人，钱姨娘抬来了。”
“哼！”
“唉。”
想到这些，便觉头皮有些发麻，摸索着问道：“姐姐可知老父母大人爱好如何？”
“无妨。”
吴林娘沉默了会儿，才感喟，“运气如此，还能如何？幸亏亡夫保佑，总算是让我把这家撑起来了，另有个继子傍身，来日也算有个依托。”
这也就罢了！
“自是天子……”
吴林娘意味声长地看了简宁一眼，道：“那人倒是好说话的，在府尊眼皮子底下哪能翻出甚么风波来？不过这回他本也想答允这书会，不知怎的，府尊老爷俄然也想起这茬了，硬是将这风头抢了去。”
吴林娘咯咯直笑，“你还不晓得？当得知你是女子，这城里的夫人令媛们都疯了，都以你为傲。那些男儿目光多么高，就是那士大夫们，嘴上说着话本低俗，可暗里里倒是将你的书翻来倒去地看，传闻你要办书会，为了争夺这一席之地差点将脑浆子都打出来，这门道都走到妾身这儿来了。我不管，你可得给我签个名，妾身这些日子差点愁死。”
说到这里，简宁俄然明白了吴林娘的意义，不由道：“原夫人是这意义，受教了。”
“这一来一去太费事了，怎能让刘公公如此操心？”
他望向巷子深处的娑罗树，目光幽幽，沉默半晌又道：“巡抚宁夏佥都御史刘宪、陕西巡抚右副都御史杨一清这等高官都未能幸免，皆被罚米例。重者五百石，轻者三百石，一半官员致仕，就连那死了的刘宪也没放过，仍旧罚了五百石粮。而前不久，王鉴之都被赶出了朝廷，至于杨一清，被罚了粮便是向朝廷上书回家思过，朝廷竟同意了！那但是杨一清啊！”
简宁笑着道：“这倒是不晓得，只知此树气味芳香，木料坚毅，故可用来制作家具，香料，入药。”
当代的官权力真得很大，恐怕本身如果一个应对不当，就被人生吞活剥了。
“善！”
简宁裣衽施礼，“这般我便是不怕了。”
本日本身的书会由她来承办传闻是县太老爷出面要求的，这让简宁也有些惶恐。
吕德胜感喟，“未出正月，刘瑾便是出京查对赋税，没多时，这工科给事中吴仪便弹劾了历任巡抚都御史徐廷璋王珣、孙需、杨一清等十六人，更是揪出侍郎顾佐及管粮郎中、副使、佥事徐健等十八人……”
吕德胜一笑，笑容意味深长，“你说刘瑾为何能这般放肆？李东阳乃是先帝跟前白叟了，在他跟前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，你道是为何？”
简宁笑着道：“兰谷先生（注1）虽是才情卓著，可却运气盘曲，哪如春日的繁花似锦？他的诗词是将春夏秋冬的悲惨都道尽了。”
吴林娘轻笑，“mm不诚笃，明显是通透人却在这儿跟我装胡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