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世显摇了点头,轻笑道:“总宪大人还真是……廉洁。”

此人敢情是个二世祖,提及来非常好笑,这报酬了逛窑子,连朝廷宵禁都敢违背,喝多了还发酒疯唾骂锦衣校尉,还被锦衣卫抓了个正着。

锦衣卫虽落魄,可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晋商后辈能招惹的。

一名批示使,一名同知大眼瞪小眼,打趣过后竟相视无言。

周世显笑着点头,又心中凛然。

这钦犯排名高居首位的,竟是……周延儒!

没钱那就甚么事情也干不成啊!

周世显眼睛亮了,这个在户部当差的亢富,不就是出身晋商首富,平阳亢氏么?

这事说出去有人信吗?

从周延儒之下,一长串的阁臣,尚书……

这可真是狗咬狗,一嘴毛,一笔算不清的胡涂烂账,都快亡国了,东林党,复社还只顾着内斗呢。

就是这些读书人争来争去,争的大明亡了国。

一旁看管诏狱的校尉,忙道:“大人料事如神,这亢富,确是晋帮亢三喜,亢家的第三子。”

周世显又笑了笑,轻道:“总宪大人明察,皇爷不是也……瞧着这些诏狱里大人们不扎眼么,想必不会见怪我们。”

这句话把骆养性说楞了,神采有些古怪,真正打动他的,还是最后这句话,皇爷天然是不会晤怪的。

周世显眼睛眯起,轻道:“此人犯了甚么事?”

周世显冷冷一笑,意味深长:“晋帮啊。”

凑畴昔私语一番。

周世显收回一声嘲笑,这些人一点都不冤,这都是东林党,另有复社中人,党争内斗的捐躯品。

他吓的脸都绿了,结巴起来:“贤弟,这,这?”

“户部郎中亢富,平阳人氏。”

诏狱内,签押房。

他是真的没看出来,这位边幅俊美,文质彬彬的读书人,人长的赛过潘安,却比他这个朝廷鹰犬还腹黑。

骆总宪吓坏了,锦衣卫诏狱里,关着的可都是钦犯啊……欺诈讹诈,私放钦犯,这但是掉脑袋的事!

周世显急吼吼的起家,抱了抱拳:“下官辞职。”

晋帮首富,这但是头肥羊啊。

周世显想到的是诏狱里那些犯人,能进锦衣卫诏狱的,那都不是普通人,家里个个有钱!

骆养性本能的张大嘴巴,看着他快步分开,看上去就像是被点了穴道的木头人。

笑了笑,周世显轻道:“现在这朝局,大厦将倾,砍头不过碗大个疤,摆布都是个死,总宪大人是情愿穷死,饿死,还是站着死?”

周世显不由哈哈大笑,把卷宗合上,就他了!

“干他娘的一票!”

这位骆总宪也是没有眼力价,比他老子骆思恭差远了,天子养着这么多锦衣卫莫非是安排?

“赤脚的不怕穿鞋的,现在我们是赤脚的,大人们是穿鞋的,不知总宪大人觉得然否?”

周世显拿起茶盏,喝了一口,幽幽道:“不瞒总宪大人,小弟倒是有个别例能够弄到银子。”

周世显心中骂了一句陈腐,这锦衣卫如何还染上品德君子的弊端了,堂堂锦衣卫甚么时候变得如许斯文了?

这个烂摊子,周世显天然不会去掺杂,在这大明末年,掺杂进党争的了局只要一个字,死!

“只是?”

骆养性听着听着,面色大变:“不可,决计不可!”

很久他才叹了口气,喃喃道:“读书人,读书人啊。”

这句话,给骆养性吃了放心丸,点了点头。

他顺着钦犯名单往下找,略过一排排显赫的名字,很快落到一个不起眼的名字上。

长此以往锦衣卫的锐气,也就消磨掉了。

校尉赶快查阅卷宗,不久,恭敬道:“回大人的话,亢富身为朝廷命官,宵禁时却公开招……女人,喝花酒,酒后又讲错唾骂我等,被咱守街的兄弟逮了个正着,关在诏狱已有半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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