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姨娘说近几日暑气重,想每天歇午掉队一碗绿豆汤。”

刘氏搂着宋如锦,垂怜地拍了拍她的背,忽地起了心机,问她:“倘若让你一辈子和徐世子一起顽,你可情愿?”

“她家中贫寒,从小都是刻苦的,好不轻易进了侯府,见了这泼天的繁华,早就被迷了眼,那里还能忍得住?”

宋如锦见她说的跟真的一样,又憋不住笑了。

宋如锦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
她们本日筹算前去的,是昌平公主的府邸。

昌平公主是今上的长女,也是当今皇后独一的女儿。当年先皇后生下太子仓促过世,后位一向虚悬,直到小昌平呱呱坠地,龙颜大悦,才将当时的贵妃册封为皇后。

徐牧之心不在焉地听着怒斥,下认识地朝谢昱卿那儿望了一眼。谢昱卿埋着头一声未吭。

徐牧之内心便有些遗憾。他美意美意替她说话,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
估摸着明天会有很多贵女去公主府,她的锦姐儿可不能被人比下去了。

宋如锦想都没想,便答:“情愿,当然情愿。”

当时的徐牧之尚是京中驰名的恶劣世子, 听寿阳长公主这般说,便侃侃而谈:“舅母此言差矣。殊不知花开百样,人各分歧。若人间闺秀都谨守闺训、恪尽礼数, 那岂不都成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了?有道是天然去雕饰, 倒不如听任自流, 灵动而不拘礼才好。”

是以,皇后一向把昌平公主视为福星,分外疼宠。圣上子多女少,是以对这个长女也非常宠嬖。公主及笄以后,便赐她一座公主府,在今上的几个女儿中,也算是独一份了。

“夫人,依老妇看……”

“记不住也得教,锦姐儿终归要嫁到别人家里当主母的。甚么都不懂,如何和妯娌妾室打交道啊……也怪我,打小便宠着她,到现在只知吃睡玩乐不谙世事……”刘氏越说越忧愁。

“那就不必给她了,就抵了她每日进一碗绿豆汤的耗用。”

刘氏便挥挥手,“你归去吧,好好想想娘说的话。”

宋如锦理所该当道:“姨娘想吃绿豆汤,给她吃便是了,又不是甚么奇怪东西。”

徐牧之便立在一旁, 悄悄地看着她,唇角微微翘起,眉眼弯弯。

周嬷嬷赶紧岔开话题,“越姨娘也是多事,才进府多久,就想翻花头了。”

晚风轻拂,水晶珠帘微微闲逛,主仆二人闲话聊着,天气渐昏。

谢昱卿心知华平县主没说实话,但也没再诘问。只是她手中的棋子举了好久才落下。

刘氏揉了揉宋如锦的面庞,“我为妻,她为妾,我做事,不必问她答不承诺。”

次日一早,刘氏告诉了大厨房,每日给府中几位姨娘送一例绿豆汤。动静传到了梨香苑,陈姨娘细心问了个中原因,气得吃不下饭。既恼刘氏随便措置她的嫁奁,又暗恨越姨娘多事。

“她会活力,不过她不能生我这个当家主母的气,她只能气阿谁身份更寒微的越姨娘。”

“是。”周嬷嬷笑着应了声。

不过偶然候,疼宠过量也不是功德。昌平公主自小要甚么便有甚么,垂垂也养成了没法无天的性子。三年前,圣上给她指了门婚事,她原也放心待嫁,厥后不知怎的听闻准驸马后院已有了姨娘,当即带上保护仆人去了准驸马家,把准驸马叫出来当街打了一顿,还狠狠斥道:“既有妾室,敢尚公主!”婚事就此作罢。

宋如锦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还没有黑,刘氏正在等晚膳。宋如锦便密切地依偎在她身边,谈起本日的所见所闻。当然,偷溜去英国公府那一段是不敢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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