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夜深了,宋如墨还要点着蜡烛,翻几页琴谱。

过了一会儿,疏影来了,见宋如锦头还闷在被子里,不由奇道:“外头吵成那样,女人倒也能睡着?”

“姐姐字写得真好,前人云‘力透纸背’,姐姐也不遑多让。”宋如锦练了好几天的字,倒也练出了几分观赏程度。

是日申时三刻,陈姨娘终究产下了一个男孩儿。宋怀远喜出望外,给孩子取名叫衍哥儿。

往年刘氏都会带上一双女儿出去赏灯,本年天然也不例外。

“不谨慎绊了一跤。”陈姨娘衰弱地笑了笑,“侯爷,这孩子没足月,今后怕是要多多费心了。”

暗香打着哈欠出去,嘟囔道:“陈姨娘早产,闹了一宿了。幸亏女人睡得沉,要不铁定被他们闹醒。”

徐牧之举目四望,远远地瞧见几柄九龙伞孔雀扇,立马明白过来,“是太子仪仗。太子殿下也要去侯府。”

刘氏聘来的女先生是个很有才名的孀妇,姓孙,字知音。现在已过五九之年,发髻仍旧梳得一丝稳定,面上亦常常不苟谈笑,因此看起来非常呆板峻厉。

“陈姨娘早产……”宋如锦无认识地反复道,认识垂垂回笼,一个激灵坐起来,“姨娘早产了?”

一行人到了忠勤侯府,却见侯府门前灯火透明,门路两边甲士列立,几名宫侍在前清道,万籁沉寂无声。

刘氏懒得看他们郎情妾意,交代了一句“好好疗养”,便起家出来了。

刘氏心不在焉:“再过两日。”

宋如锦暴露脑袋,眨着圆溜溜的眼睛,软声软语地说:“疏影,你也别怪暗香,是我让她别拉我起床的。”

围观了统统的体系非常无语——傻白甜主子就这么把一个机警慎重的丫头劝服了。

“我为甚么要和她比?”宋如锦以往从没有和宋如墨一较高低的经历,闻言不觉得然,“墨mm和我又不亲。我要比也该和大姐姐比。”

“行行行,不提这茬了。”宋如慧主动转移话题,朝小厨房喊道,“纫秋,元宵煮好了没有?快端来给二mm尝尝。”

纫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芝麻元宵放到了宋如锦面前,“过会儿就要出门看灯,女人先用些垫垫肚子。”

立在门口的宋如墨下认识地往边上一缩。

“女人净想这些有的没的。”暗香笑着戏谑,“不管要不要上闺学,练字是必然要练的。”

刘氏见她文才飞扬,心下便敬佩了很多,诚心道:“我在闺中没读多少书,大字也不识几个,少时倒不感觉有甚么,如本年事长了,反晓得读书明理的要紧了。锦姐儿虽看着乖顺,赋性倒是个爱顽的,偏又生得痴顽,还望先生多多看顾。”

再想想五岁习字七岁作诗、自幼聪敏娴雅的宋如慧,宋如锦又添上一句:“天然我是比不过大姐姐的。”

宋如锦却捧着碗,踩着小碎步走到刘氏跟前,乖灵巧巧道:“娘先吃。”

第二天早上,宋如锦去给老夫人存候,发明母亲和姐姐的眼眶都红红的。她悄悄地捏了捏宋如慧的手,小声道:“大姐姐,我都晓得了。”

宋怀远就吃她这一套,一见娇滴滴的美人垂泪,心就软了,“芸娘,快别这么说,堂堂侯府养一个不敷月的孩子还是养得起的。”

“是啊,才七个月呢,这会儿还没生下来,也不晓得是爷还是女人。”

宋如锦眨巴眨巴眼睛,故作烦恼地跺了顿脚,“没说几句又扯到我身上,早晓得就不夸姐姐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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